在她口中我宛如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也终于承认了,妈妈并不爱我这件事。

我离开时,郑淮川拦住了我。

短短几天,他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哀求我。

“咱们别闹了好不好,我们结婚,以后好好的。”

“郑淮川,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闹吗?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不会结婚,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你介意我跟程恬恬接触,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我保证以后跟她再也不见。”

我平静地看着他:“那天你们在包厢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郑淮川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当初送别他奶奶时,他在我怀里哭着说只有我了,让我不要离开他,求我嫁给他。

我不懂,为什么我接受他不爱我了,他又能说爱我,向我求婚。

“你不爱我了,如你所愿,我放过你,为什么你又来纠缠我。”

他身躯颤抖着,摇摇欲坠,只是低着头一遍遍重复。

“不是的,我一直都爱你。只是我们在一起太久,我们平淡得让我以为我不爱了。”

“我以为我喜欢上她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我只是在她身上拼命寻找你的影子!她热烈追逐梦想时的样子,很像曾经的你......”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他,无尽的孤独感席卷全身,当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离开。

“你知道她从来都不像我。”

我缺爱,自卑胆小,害怕孤独,连追逐梦想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郑淮川,承认吧,你爱上了别人。”

他死死攥住我的衣角,踉跄地跪在我面前。

狼狈的样子,很像以前苦苦哀求的我。

“不是的!我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你只不过眷恋着从前那个爱着我的你自己。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

“可是我不爱你了。”

14

那天之后,郑淮川把房子车子和所有存款都给了我。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见过他。

苏清竹啧啧讽刺道,这歪瓜俩枣给他深情坏了,就从他那脑子这公司估计也没多长路走了。

手腕上那块形影不离的手表,终于被摘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镯。

是那天离开时妹妹追上来塞给我的。

她眼神带着些麻木死气,却又强撑起笑容。

“姐,送给你。”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又急急补充道:“不是妈妈拿走的那只,这是我兼职买的。”

母亲前阵子,没有问过我一句,便将儿时外婆送我的手镯融了,给妹妹重新打了新的镯子。

她说话时,手总是不自然地背在身后,像在隐藏着什么。

心头一紧,我抓起她的手,一把拉开衣袖一道道或深或浅,新旧交错的伤痕,盘踞在她的手臂上。

临走时,她看着我,眼神里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话。

最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姐,我能跟你走吗?”

“姐,吃水果。”

王琳琳笑盈盈地端着一盘剥得干干净净的柚子坐到我身边,拈起一瓣递到我嘴边。

是的,我带走了她,就像带走曾经压抑的自己。

“我的呢?我又不是透明人,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苏清竹幽怨的语气在旁边响起。

......

苏清竹说为了避免我妹妹重蹈我的覆辙,决定趁着我妹妹休学期间,且在心理医生干预下抑郁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