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洛衍一掌击中。

她重重倒在身后的博古架上，瓷瓶玉器碎了一地。

心口气血翻涌不止，夏亦安只见洛衍将孟拂意小心抱起，看向她的目光戾气十足：“对凡人下手，夏亦安，你当真狠毒！”

夏亦安立即强撑起身辩驳：“我不过是扶她一把，你离得这么近，可看见我用灵力吗？”

明明如此简单的道理，可洛衍却依旧冷笑一声：“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一句话，让夏亦安不禁睁大双眼。

眼前男人，突然让她觉得陌生至极。

夏亦安怎么也没法将这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和从前的温柔有礼的洛衍并为一谈。

她深吸口气，不想再做无谓的争辩：“那殿下想如何？”

洛衍未开口，孟拂意就苍白着脸插话。

“不！洛衍神君，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本就是我心比天高，一介凡人还妄想嫁给司命，姐姐打我是应该的……”

她轻抚洛衍的侧脸，语气不舍：“拂意身份低贱，不奢求嫁给殿下，只求在司命殿做个洒扫仙婢，能远远看上一眼就知足了。”

洛衍顿时心疼安慰：“你是我亲选的妻，谁敢议论你。”

孟拂意却仍是摇头：“从前我也以为只要与殿下两情相悦便好，可看着夏亦安姐姐的婚服华美无比，我却连一件像样的嫁衣都拿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

夏亦安心一沉，旋即便听见洛衍冷笑一声。

“谁说你不配？”

“既然夏亦安有错在先，那让她把嫁衣赔给你！”

夏亦安怔然回头，看了看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

回过头，又看进洛衍眼里冷漠的理所当然。

半响，她红着眼答应下来。

“好。”

她不要嫁给他了，所以这件为他而绣的嫁衣，她只当是件废物丢弃了。

洛衍这才带着孟拂意离开，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件嫁衣。

心口还在发痛，夏亦安转身，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扶住。

抬眼看去，是清安。

他眸中含着隐忍道：“师父，我替你上药。”

夏亦安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刚刚被碎瓷扎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血珠。

清安捧着她的手，将药粉撒上去，珍重地宛若修复什么宝物。

夏亦安叹了口气：“谢谢徒儿。”

清安却道：“我的命是师父所救，永生永世追随师父是我的本分。”

夏亦安微微失神，眼前却浮现出洛衍的样子。

那时的他，何尝不是对自己呵护着，承诺永生永世？

可所谓永远，不过下凡一趟便成了个笑话。

夏亦安苦涩一笑：“永远这种话不必再说了。”

清安却没说话，只沉默着上药。

末了，他转身，却在门口停下。

“我会尽我性命回报你……”

夏亦安没听清，抬头，却只见清安清瘦的背影。

……

几天后，天帝将众人集结青云殿。

他看向洛衍与夏亦安：“五行山的魔族封印松动，你们两前去修复。”

魔族封印是万年前由初代玉石天女和金木圣子共同完成，只有两代后人能够修复。

夏亦安没有推脱，先一步跪下，平静道：“必定完成任务。”

洛衍望了她一眼，也应承下来。

翌日，南天门前，夏亦安却见洛衍竟把孟拂意也带了过来。

“拂意与我们同去。”

他说着，却没有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