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
狗从哪里叼来的这种东西?!
疑惑与震惊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但紧接着,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抛之脑后的细节,猛地窜入脑海,疯狂的串联起来。
医院检查那天,夏云盼惨白的脸和手里死死抱着的罐子;
昨天他抱着受惊的林清棠匆忙离开,脚下踩到的那些黏腻湿滑、散发着怪异气味的破碎玻璃和不明液体;
还有白天夏云盼在墓园说的让他寻找的“她丢失的最珍贵的宝物”......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难道......难道那天打碎的罐子里......他脚下踩碎的......
竟然是他和夏云盼的孩子!
陆寒砚的喉咙发出一声破碎的、近呼窒息的哽咽。
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下,猛地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原来这就是夏云盼所说的“失去的宝物”......
“不......这不可能......”
他颤抖着去够那只手,想要将它捧起,想要确认这不是真的。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巨大的恐惧与悲痛攥住了他,他又蜷着手后退。
他打开手机,拨通夏云盼的号码,固执的想要问到一个不同的答案。
“接电话......夏云盼!接电话!”他对着无人接听的手机低吼,声音沙哑。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依然只有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不死心的打了一遍,两遍,三遍......
依然无人接听。
“接电话啊,夏云盼。”他红着眼眶喃喃自语,“我找到我们的宝物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那只腐烂的小手,找来一个干净的小木盒,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手捧起,放入盒中。
妥善安置好小手后,一些被忽略的疑点开始浮上心头
为什么只有一只手?孩子剩下的尸体呢?被夏云盼埋了吗?
还有,那天罐子打碎的时候,林清棠也在场,她离得那么近,难道她也没看清罐子里的是什么吗?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涌上心头,混合着急于寻求答案的焦灼,他猛地转身,快步上楼。
令他意外的是,林清棠房间的灯竟然亮着。
卧室门底缝隙透着微弱的亮光,他隐隐听到林清棠似乎在打电话,那声音尖锐恶毒,完全颠覆他的印象。
“李律师,夏云盼那个小贱人凭什么拿走了所有遗产!那栋别墅我和夏明远住了那么多年,那是我的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11
陆寒砚如遭雷击,开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善良的清棠姐姐吗?
“她就是个勾引自己父亲的贱货!跟她爸一个德行,死都死不干净,竟然留下这种遗嘱来恶心我!”
“你不说夏云盼要继承遗产需要条件吗?条件是什么?她完成那个条件了吗?”
林清棠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但陆寒砚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不敢想象这个正在口吐恶言,刻薄辱骂自己刚去世的丈夫和养女的女人,竟然是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柔脆弱,宠溺女儿的林清棠。
她不是一直深称自己深爱夏明远吗?
她不是一直表现得对夏云盼百般包容,甚至可以为了她委曲求全吗?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陆寒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