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在全球范围内,推动“反虐待动物法案”的立法进程,并将其中的部分条款,延伸适用于对人类幼崽的保护。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性的恶,是没有底线的。

当一个社会,连最弱小的动物都无法保护时,那么,它也同样保护不了,最无助的孩子。

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工作岗位。

满世界地飞,去那些最偏远,最危险的地方。

拯救那些被偷猎,被虐待,被遗弃的动物。

我以为,我的心,已经随着念念的离开,彻底死去。

我不会再爱,也不会再有任何情感的波澜。

直到,三年后。

在非洲的一个反盗猎营地里,我遇到了他。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是在一个被摧毁的村庄里被发现的。

他的父母,都死在了盗猎者的枪下。

而他,则被一群野生的非洲野犬,抚養长大。

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和那群野犬一起,分食一头羚羊。

他不会说人类的语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攻击性。

所有人都怕他,叫他“狼孩”。

只有我,在他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时,没有后退。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

我没有说话,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歪了歪头,然后,慢慢地,眨了眨眼。

在动物的世界里,这是一个表示“我没有敌意”的信号。

小男孩愣住了。

他眼中的凶光,褪去了一些。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肉干,放在手心,慢慢地,向他递过去。

他没有立刻接,而是先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我的手。

然后,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手心。

最后,他才叼走了那块肉干。

营地里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个小男孩,接受人类的食物。

从那天起,我开始负责照顾他。

我给他取名叫“希望”。

我教他用勺子,教他穿衣服,教他发出简单的音节。

我从不强迫他。

我只是,用他能理解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引导他,重新回到人类的世界。

这个过程,很漫长,也很艰难。

但他,却以惊人的速度,在进步。

他开始会对我笑。

会在我离开时,拉住我的衣角。

会在我做噩梦时,笨拙地,拍着我的背。

有一天晚上,我处理完工作,回到帐篷。

看到希望,正坐在我的床上,手里拿着念念的照片。

那是我唯一留下的一张,念念的照片。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抬头看我,指了指照片上的念念,然后,又指了指我。

他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妈......妈......”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我抱着他,这个小小的,失而复得的“希望”。

我知道,念念没有离开我。

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