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微笑着回应。

“我申请的证人身份,不是‘江太太’。”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而是,‘夏博士’。”

“世界动物行为学研究协会,特邀专家顾问,夏博士。”

全场哗然。

江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夏博士?

那个在动物行为学领域,如同神祇一般存在的神秘人物?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顶级学术期刊都约不到一篇专访的夏博士?

怎么可能是林思颖?

那个他以为,可以被他随意掌控,随意丢弃的,无能的家庭主妇?

法官敲响了法槌。

“反对无效。”

安娜看向我,点了点头。

“夏博士,请你告诉法庭,你在被告江川先生的直播视频里,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向江川。

他也在看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恐惧。

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所见的,不是育儿。”

“而是一套完整、系统、且极其残忍的,高级动物服从性训练。”

我示意法庭,播放第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江川在“教”一岁的念念自己用勺子吃饭。

念念不听话,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

江川没有生气,他只是拿走勺子,在念念每次伸手想去抓别的东西时,就用一根小木棍,轻轻敲打她的手背。

一遍,又一遍。

直到念念不再乱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这是典型的‘负强化’训练。”

我的声音在法庭上响起。

“通过不断施加一个厌恶刺激,来消除动物的某种行为。”

“这种方法,常用于训练大型猛兽,让它们对某些指令产生恐惧,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用在一个一岁的婴儿身上,会让她对‘自主探索’这个行为,产生强烈的恐惧和抑制。”

“简单来说,他在扼杀她的天性。”

我接着播放第二段视频。

视频里,江川在和念念玩“捉迷藏”。

他把念念关在漆黑的储物间里,自己则在外面,用夸张的声音倒数。

念念在里面吓得大哭。

江川却在外面,对着镜头,笑着说这是在锻炼孩子的“独立性”和“胆量”。

“这是‘应激隔离’。”

“将幼崽与其母亲或熟悉的环境强行分离,置于一个充满压力的陌生环境中。”

“这会摧毁幼崽的安全感,让它陷入极度的焦虑和恐惧,从而变得更加依赖和服从于那个唯一能将它带离这个环境的人。”

“也就是,施暴者本人。”

“这种手段,常被用于马戏团,训练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小动物。”

我看向旁听席。

许多人已经露出了不忍和愤怒的表情。

我最后,播放了一段江川自己剪辑的,用来证明我“精神失常”的视频。

视频里,我情绪崩溃,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大喊大叫。

而他,则一直冷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包容”的眼神看着我。

“大家请注意看被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