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竹从周三开始出差,今天下午才回来,可楚扶暄是什么德行,他都用不着和庄汀核对。
医生说:“嗯,他这情况逃不脱是急性胃炎。”
“估计经常不好好吃饭吧,早就埋下雷了,碰巧生着病,更没力气照顾自己,两个叠一起这不是爆发了么?”
放在往常,楚扶暄随便垫垫肚子,稍微熬几分钟就恢复了,可惜这次撞上了状态最差的时候,他大概是头一遭感受到这后果竟能够这么严重。
总之发展到当下,胃炎与高热互相恶化,不幸中的万幸是楚扶暄来了医院,摔也摔在了急诊大楼里。
透过抢救室的一小块透明窗户,祁应竹凝神望进去,楚扶暄躺在床上,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偶尔楚扶暄会抽痛,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摁住上腹,被里面的医护拦住了,怕他不慎弄歪了静脉注射的针头。
“真危险啊。”护士感叹。
“现在他二十来岁经得起造,算不上多大的事,之后真的该保重身体,给未来做点打算,万一留下病根怎么办?”
“辛苦你们了。”祁应竹说。
闯祸的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开口,他配合缴完费,守在门口的硬板凳上。
待到楚扶暄指征稳定,需要转去病房观察,祁应竹填了单子,申请去隔壁的国际院区。
这期间,楚扶暄恢复了一些意识,躺在祁应竹眼皮子底下,睫毛细微颤着,单单是很轻地哼了几声。
他病成这样也不能消停,颇有挂碍地挣动着,不知道究竟怀着多重的心事,又或者说,在什么环境里他才能没有负担地真正放松?
祁应竹想学着医护阻止他,可慢吞吞地伸出手,又难以用上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