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角下一颗泪痣盈盈欲滴，神色却清冷又疏离，温栖梧靠近时连个眼神都没给。

身后即是落地窗，此时华灯初上，行人如织，甚至能看清对面商店的招牌。

灯光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模糊了现实与幻梦的边界。

温栖梧仔仔细细瞧了几秒，轻唤：“师姐。”

方才咄咄逼人的尖锐在此刻尽数收敛，连神色都柔和。

像是怕惊了栖在这里的月亮。李絮好心提醒道：“在你面前。”

于是顾晓妆转过头，然而面前还是蓝天白云，以及羽毛蓬松的一团团麻雀。

顾晓妆：？

柳砌放下书，伸了个懒腰，有些好笑地看着顾晓妆。

“温队一般会让它们去跟踪、监控目标。你只需要把手摸上去就能看见它们的记忆，很简单的。”

顾晓妆按照他所说的，将手探过去。麻雀没躲，反而主动把头往她手心里蹭。

“嗯。”

云珩应了声，苍白的手指将金属书签卡入书页之中。

随后抱着书自椅子上纵身一跃，翩然落地。

她目不斜视地路过温栖梧身侧，淡漠道：“晏晏说你今天差点烧了半座山。”

温栖梧的视线追着云珩走，看着她把书放回书架。刹那间，顾晓妆身体一轻，仿佛随着风飞上了天空，城市的道路在她眼中成了交织的网，奇特的视角让人有些眩晕。

她立刻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原来凤凰真的能操控鸟类……”

再一回头，办公室里早没了人影。

顾晓妆也没在意，继续玩自己的麻雀模拟器。

这东西就跟游戏一样上瘾，就连时间也过得飞快。

顾晓妆揉了揉眼睛，摸上最后一只麻雀的头。

入眼先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追踪的对象则是一男一女。

两个人好像是迷路了，男的正暴躁地骂脏话，而女的脾气很好，居然还能柔声安慰他。

“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女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崔郎，冷静一点，我会想办法的。”

这种对话简直让人血压上升，顾晓妆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了，准备在记录里给这个人打一个大叉。

这次的小麻雀没停留多久就开始调头往回飞。

顾晓妆正准备收班，麻雀却骤然减速，最后停在了一根树枝上。

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之间，有一道清瘦的背影，还是少见的白发。

麻雀看着气质卓然的白发女子，白发女子也转身发现了它。

“好漂亮的姐姐。”

顾晓妆忍不住惊叹了一句，这需要上报给温队吗？

她还没看够，漂亮姐姐就走上前，手伸了过来，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

好像整只麻雀都被迫躺在了那人的手心里。

“温栖梧呢？”

顾晓妆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少有人能如此自然地喊出凤凰的名字，她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而后更是听见了熟悉的悦耳音色。

“温栖梧在这里。”

顺便理直气壮地答：“是被吓到了。”可选以下铺药压制……

温栖梧：？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后面的内容已经看不下去了，她颤颤巍巍地合上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完、蛋、了！

云珩转身，那点眸光终于落到温栖梧勾起的嘴角上。

她显然不信温栖梧的说辞，态度一如既往的漠然：“停云山规矩，无故毁物当罚三鞭。”

被这样一双秋水瞳盯着，温栖梧心里发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