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围着一圈人,有的点着提灯沉默不语,有的正扭头同女伴说笑,还有的
温栖梧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在一面具摊前看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背影。
人影长身玉立,白而顺滑的袍子从肩头披散至脚踝,头顶玉钗上垂下的流苏纹丝不动。
在温栖梧移开眼的前一秒,她转过了头。
某人那浅淡的眸光穿越涌动着的人潮,直直撞过来。
她们隔着人山人海,在繁星与灯火里一上一下地无言对视。
是云珩。
雪夜的记忆排山倒海漫进来。
许是一到夜晚,暗色纷涌而至,人总会变得多愁善感而情绪饱满一些;抑或是对视过于猝不及防,而开放空间里的独属于两人的同频共振又会显得格外突出一点
温栖梧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她仓皇挪开视线,抓起腰上挂着的葫芦,猛地灌了几口水,末了却蓦地意识到,这一举动在对此一无所栖的谢瑾眼中,未免有些过于此地无银。
温栖梧受不了了,抡圆了胳膊把抱枕甩出去,却被谢瑾侧身灵活躲过。
那抱枕砸到墙壁上,发出令人牙疼的的“嘭”的一声。
谢瑾啧啧称奇,笑道:“你看看,一提长公主便来了精神,这肚子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扔枕头的劲儿比耍刀花还猛。要我说,请什么大夫呢,直接请长公主本尊来便是了。”
温栖梧:
谢瑾这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于是半炷香之后,谢瑾被某人干脆利落地请下了马车,在寒风里裹着袍子瑟瑟发抖,一脸莫名地问一旁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随从:“佑之她似是不高兴了,我有哪句话讲错了么?”
随从一板一眼:“不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