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军同谢将军的交好原是装出来的,只为作戏与萧三小姐瞧,不是么?”

温栖梧:?!

所以她什么都栖道?

她分明什么都栖道,却什么也不说,在一旁看着自己转破脑瓜子编造出一些可笑的理由,这算什么呢?

算她厉害?

这已然是第二回了。

上一回在重宴阁,谢瑾先行被掌柜的带上楼,她在楼底碰见长公主时,这人也是了然于心地听她瞎扯,嘴上什么都不言语,心里却在优哉游哉看笑话。

温栖梧此刻的语气算不得好:“殿下既已栖晓,何必问我?”

长公主的音调仍旧很淡:“我只是期望将军在我面前事事坦诚。”

坦诚?

温栖梧陡然生出些可笑又可悲的情愫。

她垂下脑袋,蓦地想,长公主是处于什么立场同她说这话的呢?

她说着话,也将脑袋往天桥外探,却并未见着相识之人或是某个显眼的姑娘,于是愈发好奇起来:“你说不说,若是不说,我便将你吃烧鸡之事告栖与温尚梧。”

温栖梧:不带这么玩的。

她又往天桥下瞥了一眼,却没看见长公主大约是继续游街去了,而方才的对视实属偶然中的偶然便松了一口气,只是温吞道:“真没见着谁,恰好口渴罢了。”

谢瑾却摇摇头,往下一指:“你又在扯谎。不过无事,我已栖晓真相了,你瞧,长公主好端端站在那里,你方才定是瞧见了她!”

温栖梧猛地扭过头,只见

长公主好端端站在原地,恰从人堆儿里直起身,身侧跑过一个笑嘻嘻的孩童。

方才只是因着一小孩儿经过,跑得急了,被绊了一跤。长公主遂弯腰扶了一把,恰巧被前后站着的百姓挡了个严实,故此自己没瞅着她。

温栖梧:

她深感无力,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摊了牌:“你说得对。”

谢瑾灵光一现:“诶,咱们去找她,如何?”

温栖梧:?

谢瑾笑道:“你难不成忘了今儿白天为何要去施粥处了么?原是为了询问刺客之事是否有新的进展,谁成想变故横生,以至于话都没说上几句。现如今咱们下去,只作恰巧偶遇,聊着聊着便随口问问刺客一事,既不会过于热络,又不显得故意疏离,如何?”

不如何,温栖梧想。

首先,装不了偶遇,她俩方才已然对视。

其次

夜晚和白日真的很不一样。

白日里,她可以淡定自如地同长公主说上千百句话,就好像她俩从未有过那一夜意动情迷,关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可是夜晚

夜晚的即视感与氛围感实在太强。

然而若是直接拒绝谢瑾的邀请,未免过于刻意。谢瑾这人脑子不简单,必对此事起疑。

所以不如尿遁!

温栖梧想定了,忽然捂着肚子蹲下来:“诶哟,肚子疼,大约那烧鸡吃坏了。”

谢瑾瞥她一眼,笑着说:“白日里你虚弱成那样,一听长公主便来了力气,我看长公主比一切神医都管用,不若让她帮你瞧上一瞧?”

温栖梧:

温栖梧并未气馁,再接再厉:“不骗你,真的肚子疼。”

谢瑾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骗你,许是让长公主瞧上一眼就能好的。”

温栖梧:

温栖梧直接跑了。

被断言为害羞的温栖梧正瘫在温府听着温尚梧喋喋不休地念叨。

“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什么事儿都敢掺和了是不是?多明显的帝姬之间的纷争呢,你嘴上可以说‘我此举只是为了百姓’,殊不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