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殊偷偷藏在不远处的时候她就感知到了,正因为那棵梧桐树无法完全狠下心不管自己,所以黎珺念心中才总有一丝未断的希望。

她叹了口气,对未来也有些迷茫。

云珩轻盈一笑,捏捏她脸颊,“答应得挺爽快。”

“就记本座名下,”她回头对掌门道,“亲传。”

掌门惊诧看她,“老祖,确定吗?”

亲传?温栖梧不明觉厉,只能靠掌门的表情分辨是非好坏。

“嗯。”可没等那巨魔迈步,一道云然的剑芒便飚掠出来。剑影如大鲲盘旋,顿时生出激流漩涡。水光中迸射出万道银光,如电转,眨眼间便将巨魔的一只头颅削落。

巨魔一声凄厉的咆哮,诡异的双眼紧紧地凝住从雾气中走出来的两个人。

云珩在前。

温栖梧在后。

剑光泼洒,温栖梧哇了一声后,很自觉地往云珩的身后缩。

她在宗中也补过关于魔宗的知识,那些堕魔的人,有的会保持人的模样,而有的会选择放弃躯壳魔物化。眼前这一只双头巨魔就是魔物化了。

云珩神色从容,

这次下山根本算不上历练,这妖魔被封印数百年,境界跌到了金丹,浑身力量更是被阵法抽空,应付起来丝毫不吃力。

它的咆哮声渗人,那也只能吓吓没什么见识的人。

在打巨魔的时候,云珩还有闲心朝着温栖梧瞥了一眼。

很好,没有吓到闭眼,还可以拉扯。

泼洒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削去那只巨魔的头颅和四肢,只剩下一个柱状的流血躯干,在地上来回翻滚,好似一颗蠕动的肉瘤。

温栖梧不是很怕。

但恶心。

为什么师姐不一剑削了它啊?早点完事儿早点走人。

在温栖梧快要按捺不住,想催促云珩行动的时候,云珩的话响起了。

“温师妹,去,用《鼎诀·砸》。”

她抬头看,是仙子没什么犹豫地应了。

那本记录了上清宗所有门生籍贯兼之师从何处的册子,就这样多了温栖梧的名字。

落在道元仙尊名下的一片空白之处。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之后云珩本要带温栖梧走,但掌门拦住她,说是有要事商议,她便先找殿外学子将这孩子送了回去。

温栖梧走前还往后看了看云珩她如今师尊的背影,但云珩瞧也没再瞧她,可见这女人根本没有目送她的意思。

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又说不上为何,只好沉默跟着那位师姐离开。

“作甚?”云珩寻了大殿一处交椅坐下,斜靠在椅子上懒问。

“这孩子来路不明,您直接收为亲传未免太”掌门蹙眉斟酌道。

她瞧这孩子外貌太过奇异,心中隐隐有不梧,但不好对着人孩子当面直言,只好拦下老祖商讨。

“她是本座这三百年来见过唯一一个银发血眸,如此样貌的人,”云珩凤眸里盈着复杂神色,缓抬眼,直对上掌门忧虑的目光。

“三百年往前,也只有一个。”

掌门周身一震,不敢说话了。

半晌,她低头呢喃,“难道真是那位?”

云珩没再多说,她知晓自己将这孩子带回来最重要一个原因,其实是那块红玉。出世间。

绕过石头往里,便是院门了。

或青或白的素净里,唯有门口红灯笼暗淡,随风微动。

温栖梧尚小不懂警惕,想这种府上应当都有侍从,敲门定有人应,于是毫无防备上前。

才一靠近,她心口却差些停了。

无它,眼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