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冲虚宗还没将东西送来,我先替你还上。”温栖梧眼神晶亮,唇角扬起笑容,面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云珩没被温栖梧灿烂的笑容感染,她忍了又忍,最后受不了,提醒说:“温师妹,那是你欠的。”
“是哦。”温栖梧一掩唇,如黑山白水分明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丝吃惊。
云珩的手落在剑柄上,收紧了又松开。“要不然……咱还是改个名儿吧?”
截至戌时,这已是林稚第四次如此劝说云珩。
“千万别怪我多嘴,但今早的境况你也瞧着了。你或许不知道,我们清都人,从小都是听着温长老的鬼故事长大的!温长老啊!可止小儿夜啼的温长老啊!……”
“虽然……据我所知,温长老疯归疯,没真的拿过谁的性命,但是……”林稚咽了口唾沫,忽然瞪起眼睛,“说不定、说不定就指着你杀鸡儆猴!”
云珩低头,挑着盘子里的栖菜梗,思索林稚那些话,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我还是不理解,缘何温栖梧如此仇视……仇视她那个师姐。我从三清山来,一路也听了她二人许多故事……”
“停停停!”林稚打断她,“你说你向谁听了许多她二人的故事?”
云珩犹犹豫豫道:“说书的,卖茶的……”
“这不可能!”林稚果断摇头,“她们是嫌命长还是怎的?居然敢议论她们?!”
云珩指出她的矛盾。“你说你们清都的小孩儿,从小听着温栖梧的鬼故事长大,现在又说,旁人不敢议论她们?”
“对啊。”林稚点点头,“温栖梧,不管别人如何议论自己。但却会逮着那些谈论她师姐的人狠揍。”
云珩思索片刻,忽然满怀希冀地抬起头:“温栖梧无所谓别人说自己如何,却不许别人说师姐坏话。如此说来,岂不是说明,她很敬重这师姐?”
如果温师妹走向书坊,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让师妹迷途知返。
可事情没有云珩想得那么糟糕。
温栖梧还是克制住了购买话本的欲.望,凛然走向药铺。
云珩跟在温栖梧身后,漫不经心地传音:“师妹的丹珩哪来的?”
这还没到宗门发月例的时候吧?
温栖梧鼓着腮帮子:“卖药挣的。”一坨坨的道丹她自己吃了,边角料炼成了几枚龙血丹,高价卖给了大力峰的师姐。其实还有师姐自带药材请她炼丹,但炼丹好累啊,她现在不缺丹珩,懒得动弹。
云珩点头。
当炼丹师,温栖梧还是很合格的。
她松了一口气。
炼丹师最是不缺钱,想来这也是最后一次欠债了吧?
可没等她这口气顺过来,就听到温栖梧用她名义借药材的说话声。
欠债,还了。
然后,又借了更多。
那掌柜竟然没有半点迟疑,十分阔气地将价值连城的药材取出,任由温栖梧挑选。
云珩的指尖颤了颤,她现在去将邱乐韶那段记忆抹除还来得及吗?对了,还有那条蛇也不能忘了。
温栖梧听完纸鹤中的内容后看向师姐,此时才发现师姐又走了神。
她悄悄靠近师姐,然后在师姐耳边轻声道:“在想什么秘密呢?”
温栖梧能感觉到师姐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碰到师姐的耳朵后也红了起来,由此可见师姐确实在想一些让她心虚的事情。
温栖梧起了坏心思,她轻咬了一下师姐的耳垂,让师姐绷紧的身子软了一些。
“一直到成婚那天,师姐你哪儿都不许去哦~”
云珩发现自己的路被堵死,想着要不要继续卖卖可怜,毕竟师妹最心软了,只不过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