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好像看见一个影子破水而出,那模样还有点眼熟。
可能是调查队的人在执行抓捕任务。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珩面前的芝士蛋糕一口未动。
云珩微微蹙眉,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看得温栖梧心急。
“咚!”一道妖气混合着灵力,撞上了玻璃。
温栖梧丝毫不慌,听刚才的哭声,应该是一只蛊雕。
如果连这种级别的妖都不能解决,回去她就把这人打包,从山顶丢下去。
“妖气?”云珩神色微冷。
“对,是我的。”温栖梧开始表演睁眼说瞎话:“是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表情真挚,语言诚恳,就差把你相信我写脸上了。
奈何云珩已经放下勺子,拉开窗帘。
借着城市的霓虹灯,云珩看得很清楚,温栖梧看得更清楚。
那温岸边疯狂逃窜的人,可不正是她手底下的冤种队员。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拉住云珩的手,那抹白色的身影就推开窗,踩着窗檐一跃而下。
“咔擦。”
一声脆响,温栖梧微笑着捏断了手里的铁木筷子。
直到黑蛟巨大的脑袋从云中探出来,云珩背手拔剑。
剑锋的嗡鸣和蛟吟声一同响起,温栖梧整只鸟都僵住了。
前几分钟云珩还能仗着灵巧与之周旋,可随着灵气流水一般用出去,她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黑蛟看准了时机一甩尾,笼子还稳稳地立在原地,但云珩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抛出去几米远,撞断了一颗树。
“咳、咳。”云珩捂着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底黑沉沉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护着一只妖的人类。”
黑蛟呼出口腥气,沉闷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你这是何苦。”
“师尊说不能让它死了,那么护住它,就是我唯一要做的事。”
话音落,被掩在层云中月亮被勾上了一道黑边。
接着黑边越来越大,逐渐将圆月吞噬。这是每年一次的月食,出现时妖怪的力量会大打折扣。
黑蛟瞳孔缩成了一道细线,因为云珩抬手,地面上亮起纵横交错的纹路。
随后一声惊雷炸响。
雷霆织成细密的网,将黑蛟牢牢锁住,任它挣扎也无济于事。
云珩猛地将剑插入阵眼,霎时间方圆几里的灵气都汇聚于此。
她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不止,眼中倒映出万千雷光。
而温栖梧视线里只有她。
一声巨响,黑蛟整条砸进山谷里,身躯压塌了不知多少树木。
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裂的树枝、石块。只有阵中心的鸟笼子还好好的。
云珩已经到了极限。她用空出来的手推人,低斥道:“温栖梧,放开!”
然而她使不上什么劲,呼吸也急促,眼尾还泛着薄红,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对温栖梧来说构不成半点威胁。
温栖梧摇头。
“不行,师姐先让我把脉。”
方才发生的事本就让她高度紧张,再加上云珩之前受过严重的伤,一颗心完全落不到实处。
谁知刚捉住云珩的手腕,耳边传来一声惊诧。
“哎?!”
温栖梧和云珩同时转头,门口端着茶盘的小姑娘倒吸一口凉气。
她俩还贴着,一个又是揽腰又是捉手,一个明显抗拒。
看着就很不正经!
小姑娘早抿成了飞机耳,甚至连尾巴尖都炸了毛:“温前辈,茶、茶……”
糟,此等冥场面,她不会被温前辈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