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蓝溪的解释,云泽心中的火气消了些,不过对那位李梧梧的恨意更大了。也就是说,他今日的遭遇,全拜那位李梧梧所赐。

“她不知道我堂姐的身份,那我堂姐算什么?”云泽狐疑。

“少将军算什么,全凭李姑娘怎么想。”蓝溪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将两个瓷白的瓶子放在桌上:“来之前问苏大夫讨要的伤药,小公子还是用这个吧,兴许好得快些。”

“对了,少将军吩咐,为了她的计划,还望小公子近日能老实些,尽量少出门,最好不出门,以免遇见什么麻烦。”

不知怎么,自从少将军假扮起土匪,人就愈发抠门。动不动就对她的月例银子下手,上次因为没有按住那个王武,罚了五两,又因为放跑了两个车夫,追到家时人去楼空,罚了十两。

最过分的是,那次在李梧梧门口把风,由于没拦住人,少将军躲在篱笆院和墙壁的夹缝中间,篱笆墙刮破了她的衣摆,生生地让蓝溪给她补,随后又让她按照原价给赔了一身。

自从李姑娘出现,蓝溪似乎就有欠不完的账,每个月拿不到月例银子不说,指不定还得倒退一些。

“少将军,您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土匪了。”蓝溪实事求是评价道。

不过云珩难得地没有与对方计较,反而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得好,这银子就不用你赔,如何?”

蓝溪赶忙点头。可对面,原本侃侃而谈的云珩却欲言又止,几次开口,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蓝溪睨着对方,有些狐疑:“少将军是想问关于李姑娘的事吗?”

云珩咳了咳:“我只是在想,其实若要证明毒并非她所下的方法有很多,毕竟她的一切行径都在紫莹的眼皮子地下,紫莹就是她最好的证人。”

“所以……”盛京,将军府。另一边,云珩率领手下,在山顶的丛林上守了整整一日,视线一直盯着下方官道上的情景。

眼下北边正乱,邻国高济频频挑衅,战事不可开交。她作为大周朝的最后一道防线,一直隐匿于盛京周围的山林间,戍守一方,暗中保卫着盛京的安全。

近期大周的军队频频遭遇高济的埋伏,敌军像是能算准了他们的行动轨迹一样。

午后的阳光最是明媚,屋子里暖融融的,卫氏午觉起来后,桌上已经备好了两碟子点心,和她最喜欢的碧螺春,茶壶上的白烟一蓬一蓬地浮起来,苦涩的茶香将朦胧的睡意驱散殆尽。

午后用些茶点,是盛京城贵夫人们的习惯。

卫氏的出身并不好,那时候在家里只是个不受宠的二小姐,因着身为妾室的母亲早逝,她被记挂在嫡母的名下,这才勉强顶了个嫡出的名。

嫡出归嫡出,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在娘家的时候,衣食住行皆是下等,就连嫡长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穿戴都比她体面些。

好在,她给自己搏了一个好前程,那时候温老爷还只是个安抚使司副使,这些年来一路高升,成了如今的镇国将军。

她跟着一并,成了如今的将军夫人。

说起温淮安,虽然对她冷淡了些,但这些年到底是没领回来什么莺莺燕燕,甚至连个侍妾都不曾有。

这盛京城中,无人不羡慕她的好福气。

可就在那年,外出凯旋的温淮安抱回一个襁褓里的婴孩,说是吃醉了酒,与一女子所生。

可惜,对方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所以这孩子要记挂在她的名下,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入族谱,取名绒梧。

渐渐地,卫氏发现自家老爷的注意力全部落在这个温栖梧的身上,自己给他生下两儿一女,可他却最偏心那个野女人的孩子。

每次征战归来,也定是先去看那个野孩子,而且自从她的出现,夫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