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为姊妹;是故,云珩昨日初次见她,却也觉着眼熟。

周綮王朝,太子周婺,年二十有二,长公主周空,年十九,皆为已逝的昭映皇后所出。

二公主周倦,年十四,二皇子周随,年十一。此二人分别为后宫谙妃、睿妃所生。

昭映皇后薨后,周庆帝一病不起世间传其相思成疾言而总之,二皇子往后,周綮后宫再无子嗣。

回想起周倦那与周空几乎如出一辙的微笑,云珩只心道,世间名门派果真藏龙卧虎,即便新生之流,也不会例外。

可转念一想,云珩又分明记得,宦官子代、皇室之人若想修道,多往龙吟岛。

“你问长宜缘何要来风仪门?”林稚重复了云珩的问话,拧了拧眉毛,这样答她,“她的生母谙妃,原是唐家人。如此算来,她也算是唐忆长老的小辈。”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倘若想往官场累积人脉,龙吟岛固然是最优解;可若真是想精进修行,那还是往风仪门吧”

“何况长宜本就有修行之能,若能从此更上一层楼,自然是最好的。”

“哦,说起来,户部尚书的曲小姐、朱右丞家的小少爷……我的这些朋友,也算是有心修行之人,哎呀,不过她们都在石阶那会儿……被唐长老淘汰了。”

循了这话,云珩想到石阶那山崩地裂的架势,又忽对风仪门有了许多敬畏之情:真是不畏权贵、一视同仁。百八十人只余一十七,如此看来,此次风仪门的考核绝对算得上形势严峻、态势严苛。

“按照常理,风仪门五大长老,除温栖梧外,各收一徒,那便是四位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又分四脉,算、医、器、文,各收三到四位小徒。不管怎样,咱们总是有处去的。”

考核前,林稚拍了拍云珩肩膀:“本小姐慧眼如炬,从不会看走眼。”这位阔小姐信誓旦旦,比云珩本人还要自信几分。“你是争内门之席的料。”

不等云珩思索完毕,下一瞬,她浸进水里。

冰冷刺骨的水侵入她的耳、目、鼻、口,如凌冬挟霜带雨的风刃,灌进喉口,刺入肺腑,将她的躯体凝结。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痛不欲生。

云珩紧阖着眼,觉得自己快要在水里窒息。

却分明又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落去更深之处。

亦引她进入幻阵。

云珩决定任由这力量,游向彼端。

于水中,她好似捉住了一片轻纱

睁开眼的瞬间,万籁俱寂。

云珩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而手中的轻纱,大抵是谁的前襟。

不远处,轻帷幔帐,系了晶莹剔透的铃铛,正叮叮作响。

面前有人影低垂。

云珩还沉浸在溺水的境态中,微喘着气,便什么也看不清。

她只倏然觉得,一滴滚烫如血的泪,烙在自己面颊。

眼前人泪眼朦胧,琉璃色的眼睛盛满悲戚。

而下一霎。

云珩面前明灭的光亮,猝然黯了一瞬。

一道透着小心翼翼的呼吸,洒在她鼻侧;雪白的发丝落在她颈间,冰冰凉。

怀殊的声音哽咽且听起来更加虚弱了,云珩哪里敢说啊,从凰主到栖梧的事情,无论哪件都能给这棵梧桐树带去不小的打击,她怕会影响长辈的休养。

看出云珩眼中的迟疑,怀殊道:【你无需顾虑,我大致知道命运的走向,曾经也试图改写阿念陨落的宿命,看样子失败了,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云珩没有办法只能如实相告,凰主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也尽可能将那悲剧的过往简短带过,然后她说到师妹在蛋中离魂,成了人类的婴孩被自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