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不大,花色一块一块各不相同,应当是裁衣所剩下的边角料随意拼接缝制。
云珩将银子放在掌心掂量几下,这才终于表态:“若是成婚的吉时,耽搁了的确不好。”
蓦地,温栖梧一颗心,宛若一块石头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
“当家的……”她喃喃唤了句,可不等话说完,身后王武赶紧招呼两个车夫,示意把人拿下。
“不、不要!”对啊,即使眼前的女人生得好看,气质卓然,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是个土匪,还是土匪里面领头的那个。
温栖梧暗暗叹气,问:“我的那些嫁妆,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吗?”
温栖梧记得,拿下王武之前,对方曾说“人和东西都留下”。那么,车里那些个首饰嫁妆,自然是进了眼前土匪的口袋,眼下再来问她要钱,是不是不地道了些。
云珩一挑眉:“那是弟兄们出门一趟的收成,姑娘想在我这安营扎寨养身子,那价钱,可得另算。李姑娘,我这可没有白吃饭的道理。”
呵,好一个诡计多端的土匪。温栖梧暗自腹诽道,我替你挡下暗器,留了那么多血,这事还没过几日,你竟就过来问我要钱!
但,不满归不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温栖梧想了想,取下鬓边的发钗。鎏金双蝶攒珠步摇,金钗为两支,端头各执一只蝴蝶。不同的是,一支翅膀周围嵌着墨玉,而另一支是红宝石,一黑一红,齐并为钗,红色那支下方坠着珍珠流苏,会随着步伐缓缓摇曳。
做工精美,色泽华丽。尤其是两只蝴蝶的翅膀上,湛蓝色点翠的纹理栩栩如生,那几颗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呈色映亮。
这是温栖梧私藏嫁妆中,看起来最价值不菲的一个了。不过成亲当日头上戴的正是这支步摇,既被这土匪见过,她索性也不再藏,日日只戴这一支,将剩下的钗环首饰全部藏起收好。
可刚要伸手,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万一哪天这个土匪翻了脸,把她从此地赶出去,她也得有银钱傍身才是。
思及此,她握住那支发钗的两端,双手旋转,打开了顶端的卡扣,原本双支发钗瞬间一分为二。
温栖梧将黑色眼睛的那一支递给对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不能全给你,剩下这一支给我留个念想行不行?”
温栖梧躲到云珩身后,攥着她的手腕紧紧不放,谁知道眼前的女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看来,她真的赌错了。
也是,毕竟是土匪,平时打家劫舍,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将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
可当时那种情况,温栖梧也没得选。怪只怪自己命苦。
作为小说男主的白月光,或许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用她的死,来促使男主黑化,才能走上后期的大男主剧本。
被两车夫架着,温栖梧用尽最后的力气,回眸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她身姿笔挺,气宇轩昂,负手而立。
在目光与她交汇之时,偏过了头,故意掉转了视线的方向。
“白皎!你好的很,背着我去始灵域,还想昧下送人家的礼物是吧?!”
白皎哀怨地瞅了一眼云珩,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呆木头?就算是木头,劈开之后里面绝对是黑心的!白皎赶忙接过传信纸鹤连连承认错误,然后把严予澜准备的礼物乖乖地拿了出来。
“你的伤还没养好,就不能晚两天出门?就算你非要出去,好歹让我跟在你身边,你真是……”掌柜的声音微微颤抖,最后显然带了一丝哽咽的哭腔。
白皎急得团团转,好在收了礼物的云珩开口道:“严姑娘,白皎身上的伤不轻,医仙恰好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