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珩饶有兴致地交叠着双腿。

温栖梧抬眸，这才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之前是墨色锦袍带着银线暗纹，此刻换了相对宽松的交领广袖襦裙，同样是暗色，不同的是腰封处点缀着鲜艳的红。将原本沉闷的衣裙，染上几分生气。

但这语气，显然是在嫌弃她。

温栖梧故意装作看不出对方心中所想，专注于侍弄自己的头发。

或许是没有化学品的加持，她的头发很软，如绸缎般光亮。侍弄的时候也不免放轻力道，不敢来回揉搓，只能一点一点擦拭，把多余的水分吸出来。

“有桂花油吗？”水渍擦拭得差不多，温栖梧抬眸问。

之前她的嫁妆盒子里，桂花油、玫瑰露、珍珠霜、玉容粉一应俱全。此刻刚沐浴过后，正是滋养秀发和皮肤的好时候。

看着对面小姑娘宝贝般地一寸一寸侍弄自己的乌发，又开口跟她要那么些个玩意儿。

娇姑娘真是麻烦。

“没有。”

“同为女子，你怎会没有！”

云珩不免“啧”了一下。同为女子，果然不同。

“她的存在已经被我抹除了。”心魔抬起眸子，眼中的怨毒让人心惊。

“我原本不想让你伤心的，所以才扮做她的样子与你相处，可你为何如此聪慧呢。”心魔站了起来，她的眼睛变成了被负面情绪充斥的猩红色，那一瞬的气势有些可怕。

温栖梧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她掐住了自己的手心，用疼痛让自己冷静，随后她很快就发现了心魔的破绽与色厉内荏。

温栖梧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在心魔有些惊异的神色中缓缓开口道：“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