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骂我们了。”卫希蘅垂着脑袋看起来很委屈。前几日,蓝溪在整理温栖梧嫁妆的时候,偶然发现,在里面发现一方木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皆是女儿家做女红用的玩意。
银针,绣线,一些布料以及各色锦绳,还有流苏和一小罐珠子。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这边,云珩从刑房出来,身上的血腥气散了不少。随后让人叫苏昭云过去,进一步检查钱奎的尸体。
这时蓝溪沉声过来,给云珩使了个眼神。看着周边没人,才上前禀报。
“少将军,最近除了咱们以外,宫里那边也在大量采买新鲜的青杏。”
“哦?”
“据说,是容妃娘娘害喜,想食酸杏子,皇上下令内务府,每日都要给容妃备新鲜的酸杏。若不是搭了这班车,恐怕咱们的人,此刻也很难在买到这种水果。”
容妃姓沈,是云珩舅父家的女儿。前段时间中秋佳宴,沈蓉主动献舞一曲,当珩就被留在宫里,第二日册封的圣旨便送到沈家。
一夜之间,再见这位表妹,她当称一声“容妃娘娘。”
云珩吩咐蓝溪:“再去查,势必要将卖东西给钱奎的人抓住。”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冲谁来的,如果真的是奔她而来,那就是说高济那边已经知晓了她的存在。可两军交战,岂有单独毒杀一人的道理,那杏子显然不是为将士所准备。
如果是后宫里的手段的确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既然是“特意”为容妃所准备,容妃日日食用,怎地皇宫里不见一点动静?
看来,几年不见,她这位表妹倒是厉害不少。
“一会苏昭云看完,让她来书房找我。”云珩吩咐蓝溪。
待云珩转过月亮门,就看见她书房门口,温栖梧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脸颊,兴致缺缺地盯着地上的几根青草。
在看见她的时候,眼里闪烁过耀眼的喜悦。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因为脚上有伤,温栖梧走向她的步伐一跛一跛的,像一只受了伤的麻雀,扑棱着翅膀晃晃悠悠,险些跌到她身上。
看着云珩疑惑的表情,温栖梧叉着腰质问:“习字啊!你果真给忘了对不对!”
蓝溪将一摞书搬了上来,说是在嫁妆箱子的夹层里藏着的,装得很是隐蔽。
云珩检查了一番针线盒子,还是谨慎了一点,留下了书跟盒子,只把里面的东西让人给温栖梧送了去。
至于这书这几日云珩有些急事要忙,索性将其收好,待自己忙完这一阵再细细检查。
“这是”温栖梧见一堆绣线银针,不知道这沈三娘今日又在打什么主意。
蓝溪将东西放下,开始传话:“我们当家的说,李姑娘久居闺阁,一定很擅长做女红。正好这些日子当家有事忙,让把东西送来,给姑娘解闷儿。”
温栖梧哪里会弄这个?她的技术,还停留在小学的手工课上面。这闺阁里的刺绣,她连见都没见过。
解闷儿,她看这堆东西才是真的胸口发闷。
“这蓝姑娘,当家的这是何意?”温栖梧小心翼翼地问,紫莹这方面应当是指望不上,实在不行,就找苏昭云取取经。
“当家的说,若姑娘实在不知做些什么,就随便绣个香囊也成。”
在女红中,荷包香囊一类,已经属于最基础的内容了,女儿做针线,第一个学的便是香囊。
可就是这个外人眼里看着最简单的物件,可算彻彻底底难住了温栖梧。
香囊长什么样?就是一个小布袋吗?两片是怎么接在一起才能保证里面的香料不会洒出来的?还有,收口出的抽绳是怎么弄?如何才能悬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