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被云珩轻一拍桌打断,“好了。”

水倦云被布遮掩的眼朝她看去,停住了叙旧。

她能察觉到,这女人隐隐生出来那点悲怒。

于是也不说了,大殿忽又梧静下来,唯有垂帘被风轻轻吹动,沉寂大过风声。

得等了有一会,云珩才收拾好翻涌上来的情绪,稍稍松气,眼睫轻颤垂眸,沉声谈起正事。

“这次找你,是想栖你帮个忙。”

想谁来谁,屏风后款款走来女人的身影,最后停在床边,虚虚落下点暖香。

温栖梧第一反应竟是惊惧,浑身战栗后退,而后才是怒,暴起揪住这女人的衣襟下扯,直直望进云珩琉璃色的眸子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云恼就云难过,气到极致眼泪已经比她的话先一步淌出,流了满面。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师尊

云珩只是慢慢抓住她的腕子,将她手从自己领口处扯下,垂眼道,“徒儿可还记得你那次坠崖。”

她实在冷静,神色淡淡,奇异让温栖梧压住了冲动,塌下肩,“我十岁那次?”

“怎么了?”这会儿她不想喊云珩师尊,心里有些膈应。

“那时徒儿说自己失去了意识,”云珩倾身,指尖搭在她眼尾,慢慢擦净那点泪水,“其实是煞气入体,这丝煞气不知为何与你共生,在你根骨显生之时才终于显现。”

她低低柔柔解释,手上动作也轻,似春风拂面,眼底满是温和。

温栖梧却再难接受她的亲近,下意识偏头躲开来,离她远了些。

云珩一顿,装作无事发生似的是收回手,指尖蒸干了那抹水色,“除煞本就艰难,再加之此煞与徒儿神魂交缠,若贸然分离,易伤根本,但任你修炼下去也不行,得了灵气助长,这丝煞气亦会愈发融入你的根骨。”

“只能是在结丹前筑基巅峰之际,身体接近金丹修士那般强韧,能撑得住消煞之痛,煞气又还没彻底与神魂融合,此时利用阵法祓除最为合适。”

她解释如此多,温栖梧却只是觉得自己可悲,轻声问,“为何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