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留在你身边。温栖梧不动声色地想。
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地吞回去,变成了一个充满歉疚的道歉:“对不起。”
自己在师姐心里的份量,似乎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可温栖梧看见师姐如此失态,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她不想让师姐难过。
云珩松开衣领,手颓然地垂落。呼吸悠长却重,似乎在平复心情。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栖梧的眼睛,开口满是哀切:“温栖梧。”
她皮肤薄,眼尾红起来也快,好像揉一揉还能再晕开。
眼眶是湿润的,那一滴泪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
温栖梧顿时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不管那么多了,先抱抱她。
只是她还没动,云珩就早有预料般往前倾,主动倚进怀里,手搂着腰,浑身软得不像话。
她将脸埋在温栖梧的前襟上,闷声道:“我不能失去你……”
衣服被泪水濡湿,温栖梧的一颗心也被抛进了水里,被云珩深切的悲怆淹没,咕咚咕咚地往下沉。
她是飞鸟,没办法在云珩的泪里呼吸。
这一切可能是梦境,这个梦甚至真实到让她有些害怕,唯有给自己来上一刀才能清醒。
温栖梧不想醒。
她小心翼翼地回抱过去,不敢用力,就这么虚揽着:“对不起,让师姐担心了。”
湖面恢复了平静。
小时候她总想与师姐贴贴,成年后反倒因为那不可言说的爱慕不敢伸手。
直到今天,温栖梧第一次将师姐抱了个满怀。
她感受着怀里另一颗跳动的心脏,温热的体温,连躁动的凤凰火都被安抚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以至于半截身子泡水里都可以忍受。
等等,温栖梧卡壳的大脑开始缓慢运行,为什么她会在水里?
“师姐,师姐快起来!”温栖梧手忙脚乱,想起身又被云珩压着,只能拍拍她的背提醒道:“棺材在漏水!”
由于长时间超载和泡水里,温栖梧做的三毛钱棺材终于不堪重负,直接裂开。
再这样下去,她们就会一起沉水里。
云珩缓缓站起身,淌着水来到一边,棺材下沉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延缓。
她根本就没有动用灵气,此时垂眸拢着斗篷,安安静静,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
温栖梧没想太多,跳到水面上,叠声催促:“师姐我背你走。”
云珩搭着温栖梧的肩膀,略微用力往上攀,被稳稳接住。
她很自然地把手上的水全擦温栖梧衣服上,凤凰的肩背虽然单薄,却暖和得教人安心。
于是云珩索性贴着不放了。
温栖梧没有在意云珩的小动作,她只觉得背上的人好轻。云珩:……
那一刹那,温栖梧从云珩眼中见了到熟悉的冷焰火,看上去冷冰冰,实际上一点就炸。
也就比今早揪她衣领时好一丢丢。
温栖梧立刻滑跪,举起手发誓:“我错了,真错了。下次不会了。”
也就僵持了一分钟,云珩主动挪开眼睛,站起身:“饿了,做饭。”
这表达过于直白,温栖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下才忐忑地坦白:“我不会做饭。”
她甚至都不怎么吃。
云珩并不介意:“我做,你看着。”
虽然温栖梧挑食还挑剔,但窝里还有个厨房可以使用,甚至厨具都准备得相当齐全。
至于冰箱里的食材,温栖梧猜测是云珩塞进去的。
云珩系上围裙,拿出只去毛小母鸡,洗干净。
正巧一个电话打来,是李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