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一定要成仙。”温栖梧有些急了。
说完,她瞧见云珩眉梢一扬,神情似乎是有些惊讶,心头犹如灌了盆凉水,顿时冷静下来。
听师尊所言,根骨应当是天定的,自己这样对着师尊吼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娘亲从小教她对人需得有礼有节,方才自己又没做到。
“对不起”温栖梧懊恼起来,气焰立马消了,小声道歉。
云珩倒也没生气,还笑她,“孩子生性。”
温栖梧头更低了。
不知到时境况如何,若真是没有根骨怎么办?
“也罢,”云珩沉吟片刻,“本座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这法子又苦又累,饶是寻常人都难以坚持下来,你可以吗?”
温栖梧闻言眼一亮,只消有法子就行,她坚持不下也会咬牙挺着,“我可以!”
她那时还不知师尊恶劣的性子,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很久以后才是晓得,这女人早猜到她的真实身世,不过是想逗人玩。
让她白吃了许多苦头。
“这头一步需得锻体,那日我替你疗伤探查过,体质不算好,要用药物辅助改善一番。”
她慢条斯理把茶满上,眼一抬柔笑道,“宗门灵药皆出自沉青峰药阁,你且去那儿找到药阁长老,要这几味草药回来。”
说罢,石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张宣纸,上写有几行字,温栖梧见惯了她的神仙手段,如今已不会奇怪,拿起来读了读,字都认识,可连在一块就都是她没听说过的东西。
她认真叠好收进袖口,才抬头,“要如何去?”
屋里静静的。
温栖梧撑起身子,疑惑地摸了摸娘亲微冷的脸,有些僵硬,按下去没能像平日那般回弹。
“阿娘你困了吗?”她喃喃自语,又躺了回去。
“阿乐也困了,要和阿娘一起睡。”
耳边再没熟悉的呼吸声,唯有未熄的柴火时不时弹起点裂响。
温栖梧躺得有点冷,她抱了抱温余,自顾自道,“阿娘,柴火好像快用完了”
屋外是新年伊始的欢庆,白雪上铺天的红火。
“阿娘,外头好热闹啊,我听见了炮竹声。”
屋里依旧冷清,仿佛被大雪掩埋。
“阿娘,雪停了。”
“阿娘”温栖梧背后寒毛一竖,下意识已是直了身子,抬眼去看,女人坐在外围,挡去了天光,背后透出点子光晕,面上哪还有什么笑容,往日里慵懒的神情消散,只余沉沉郁色,凤眸微垂,目光冷淡锁在她身上。
那身红衣和周遭檀香也慢慢淡却了。
温栖梧试图从她眼尾红痣里瞧出点柔和味道,但实在骗不得自己,缓缓缩成团,往后退了退。
师尊她,好像生气了。
云珩冷笑一声,“怎么?有胆子跑出去没胆子说?”
她的确是气,有气自己没把这孩子看牢,但也气温栖梧招呼也不打就乱跑。
宗门里尚未修炼的孩子都只能在云疏峰内活动,不是不想给她们出去,而是不能给,凡人太弱,磕着碰着都可能丢了性命,更别提不慎遇到什么没长眼的妖兽,说不准眨眼就被吃了。
谁能救的及?
也就这孩子幸亏带了红玉护身,且磨炼了两年,底子不错,不然能不能回来都是另一回事。
云珩云想云气,又想到红玉开裂,更是烦郁。
温栖梧一眼就瞅见她面色愈发阴沉,渐感不妙,再不敢瞒了,赶忙挪到她身前,低头小声解释,“师尊,”
“我只是想去沉青峰问问您的病。”
她的病?学堂接连去了几年,温栖梧也渐熟悉起来,她就像一团棉花,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