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深知那滋味不好受,于是推及娘亲身上,总是心疼,这会娘亲终于好了,她实在高兴。

好了吗?

温余勉力笑笑没答,只是继续教她。

大雪又下了三日,在第四日正月初一之际,彻底停了。

时和岁稔,瑞雪兆丰年。如此大雪,又在岁旦停下,想必来年定是丰收之年,各家各户都高兴出门来迎春,互相贺喜。城主府也摆开宴席,栖各方入座辞暮迎新。

燕山城终于脱出半月来沉寂的死气,重新活络起来,真似早春抽芽,生机自雪下勃发,峥嵘地长出满城欢声笑语。

好一派阖家欢愉的热闹景象。

但温余死了,死在温栖梧八岁那年深冬,大年三十晚。

死得悄无声息。

温栖梧守了阿娘一夜,双膝都跪得僵硬,她还牵着娘亲的手,脖子上是温余留给她的一小块温润的红玉,阿娘让她妥帖戴好,永远不要摘下来。

她神情有些迷茫,静默了许久,才起身爬到炕上,昨夜烧的柴火还剩点余温,让娘亲身上好似也染了点暖意,她窝进阿娘怀里,像往常一般握住温余的一根指头。

“阿娘,我腿疼。”她小小声抱怨道。

没有想象中娘亲抱过自己揉腿的画面出现。

“阿娘?”“那隔壁这间吧”温栖梧脸有点发热,咻一下把手缩回身后,终于说出句长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