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妖皇之位空悬,始灵域各方势力四分五裂后,魔域笃定没有哪一族的妖会冒着被其他族群趁虚而入的风险来理会自己,于是他们的胆子就越发大了。
覆珩沙仔细地打量温栖梧。
与其说在看温栖梧,不如说是在注视她身后背着的那柄剑。
被覆珩沙抱在怀中的雪貂气愤到发出“吱吱”叫声,它抬起爪子指着自己的牙,愤怒又委屈。
可覆珩沙没有替雪貂“报仇”,她饶有兴致地问:“温师妹这柄剑是从武库中取出来的‘无名之朴’?”武库是九渊宗藏兵之地,有从敌人手中收缴来的,有雇人打造的,也有祖师遗留给后辈的法器。取一柄剑出来容易,但要拿到灵宝,却是要经过重重考验。
温栖梧高兴得点头,先前看戴着面具的覆珩沙,总觉得她是阴森古墓中爬出来的鬼,现在听她一句话,立马感到亲切。
像覆珩沙这般慧眼识珠的人不多了,她拿到剑很刻意地转了一圈,竟然没人认识。
覆珩沙挑眉,说了声“好”,她将刀往地上一杵,兴奋道:“你是掌教的真传,那学的也是剑吧。”
温栖梧不假思索:“对,我是剑修。”
覆珩沙很满意,她又道:“不知比起云师妹如何,来,拔剑!”
温栖梧:“!!!”温栖梧:“!”
她的一颗心咚隆跳动着,差点跃出嗓子眼。
耳中嗡嗡作响,轮到她尖声爆鸣:“你没说啊!”
天道系统:“不可能啊,天道意志降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交待命运线的因果。我”它忽地一僵,想起被打断的“仪式”。
温栖梧这厮不按常理出牌,把它上交给了温济之。
然后,它就忘了。
温栖梧还在嘶嘶抽冷气。
她的双目无神。
云珩堕魔等于九渊宗要完蛋。
她的家没了,她怎么办啊!
任务,她必须完成任务。
难道这就是她的伟大使命吗?她要挑起九渊宗大梁啊!
温栖梧在石缝中磨蹭了半截路。
云珩眉梢一扬:“朱道友,请。”
朱凤懒得再说什么,漠然地转向了石缝。
这里是她跟柳烟青无意间发现的福地,原本打算是将它封印隐藏,等到金丹后再来。
但柳烟青选择牺牲整个福地的元炁,借此陷害云珩。
可现在看来,她的牺牲是多余的。
要怎么样才能拿住云珩呢?
禁法之地,云珩的道法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要柳烟青从藏身地出来,她们未必不如对方。
但是她跟柳烟青的约定是迷情散香气散出后再动手,要怎么才能暗示她提前出来?
至于温栖梧
默默无名之辈,又是跟温济之一样的温姓。
不像是正经修士。
她自称是剑修,可身上都没一柄剑。
就算剑在丹田蕴养,在这也拔不出来。
就是不知道,柳烟青是否愿意冒这个险。
杀人和害人,毕竟不一样的。
挤过狭窄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
石壁上星星点点的萤火萦绕,一丛丛聚在一起,摇曳多姿。
半空中悬浮着一枚流动着秘纹的金色果子,元炁浓郁,气机饱满。
温栖梧原本还因系统的话心不在焉的,这会儿完全被金刚无瑕果迷了眼。
满脸都是“想吃”两个大字。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缠着金刚无瑕果,抬手掖了掖唇角。
天道系统大惊:“你都饿到眼睛发绿了吗?”
温栖梧语调幽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