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兮茫然，片刻后猛地醒悟过来，她快速地走到温济之跟前，掐着她的肩膀摇晃：“那是小栖能吃的吗？”

温济之掀了掀眼皮：“难道小栖不纯粹吗？”

钟云兮：“……”

她已经听了云珩说明事情经过。

跟温栖梧告状的内容两模两样。

纯粹吧？纯魔也算吗？

钟云兮暗自叹息。

她注意到温栖梧眉心若隐若现的火莲之印，朝着她招了招手。

“怎么啦？”温济之与温栖梧异口同声。

钟云兮抬起手指，朝着温栖梧眉心轻轻一点。

“不用绑不用绑，医仙前辈说你只会做噩梦，不会像之前那样严重，所以不用担心。”温栖梧虽然只认识其中几种禁制，但那些就已经让她心惊胆战了。

“还是提前做个准备吧，以防万一。”心魔是不可控的，云珩不敢拿师妹的安全做赌注，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格外执拗。

温栖梧瞧见了师姐眼中的脆弱，心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于是为了让师姐安心接受治疗，温栖梧只能先用锁链绑住云珩，然后再点燃凤凰火。

凤凰火是医仙治疗方法中最重要的一环，给温栖梧传递消息的时候她还嘲笑了那个魔修，说对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活着的凤凰。

一点点去除病灶的过程确实有些疼，那感觉就像是用一把小刀慢慢将灵魂中被污染的部分割掉一样，不会疼得无法接受，却有些折磨人。

云珩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咬着牙没有发出痛呼的声音，但温栖梧还是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云珩模模糊糊地听见师妹好像在说疼了可以咬住自己，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轻吻了一下师妹白皙的脖颈。

第 89 章 等待

不知从何时起，云珩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她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她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说什么，只是能感受到随着那些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边呢喃，她心中的戾气渐渐增长，杀戮嗜血冲动正在试图冲破牢笼。

要冷静……

云珩压下心底的戾气后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睁开眼睛看，在朦胧的血雾中，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水面上。

这是她的心境，很久很久之前这里曾是一片寂静的冰湖，然而在那次变故之后，这片心湖上就永远附着杀戮与混沌的气息，若是让旁人见到怕是能吓到腿软，这哪里是一位仙尊该用的心境，这里的模样或许与那些魔都相近了。

云珩看着脚下的湖面，其他地方的景象都非常模糊，唯有脚下的倒影清晰到可怕。

那是自己的模样，又不是自己的模样，脚下的倒影是堕了魔的她，换一句话来说也可以将其视作心魔。

心魔微微启唇，呢喃着说出一段模糊的话语。

它说：“我会夺走你重视的一切，尤其是阿雀。”

云珩往前踏了一步，湖面泛起的涟漪撕碎了她的倒影。

近来无人闹事，掌门可谓是清闲，悠哉悠哉在流云殿吃茶，案上错落摆了几碟花生瓜子一类的消遣。

她许久没过这样的生活了，这群小崽子今日居然如此梧静，掌门起先还喝得高兴，可云喝就是云心慌。

不会是要准备闯个大祸吧？

她放下茶盏，不甚放心，决定还是去学堂巡视一番，看看这群崽子在干嘛呢。

学堂依旧热闹，坐满了豆丁，掌门粗略扫一圈没发觉有谁人不敬师长，便准备回去。

不错，总算能歇息一下。

嗯？她似乎反应过来，回头又扫了一圈，那头熟悉的银发竟没在这学堂里出现。

小师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