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趴到了床尾处,趴在那里止不住地干呕。

高鸣乾像是被?他逗笑了:“差点忘了,谣传你?和苏家?明雅才是滚到一张床上?去的,你?想去找他吗?也可以,我很乐意陪你?去。”

顾小灯干呕了好一阵,窒息得抓着衣领爬回来,两腿在刚才被?高鸣乾戴上?了一副不正经的脚铐,他也忘记在意这些了,只知道通红着双眼抓住高鸣乾追问?。

“我问?你?……我问?你?……五年前的八月初四,二姐和三哥生辰,你?到了顾家?来,你?参加了他们的生辰宴,初四那天晚上?,顾瑾玉告诉我……你?在路上?碰到了我哥,你?还打了我哥,我哥当时被?你?打成了什?么样子,你?告诉我……”

高鸣乾眨眨眼,带着一脸无辜的笑意低头看他:“平白无故的,不要冤枉我哦,我每年在你?二姐的生辰上?都十分安分,连路过只蚂蚁都得小心避开,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打你?哥?”

他说着,认真又轻佻地戳了顾小灯的脑袋:“真是个脑子蠢笨的,顾瑾玉跟你?说什?么你?都信吗?这还看不出来,他骗你?的喽,老早就骗你?了,我么,我才不屑于骗你?这种傻子。”

顾小灯被?戳得眼泪又掉出来,不知从哪来凝聚起一股力气,爆发地推开了他,手脚并用地滚下了床榻。

葛东晨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了他,发着抖唤他:“顾小灯!”

顾小灯被?烫到一样扒开他的手:“滚!”

“小孩子脾气就是闹腾。”高鸣乾整整衣领下了床榻,走来拎住顾小灯,“是不是想去找你?苏公子?可以的,完全没问?题,我陪你?去,走。”

顾小灯光着脚戴着脚铐,踉踉跄跄地往外跑,高鸣乾拎着他直往苏家?的营帐而去,一路示意着所?有守夜的侍卫肃静。

顾小灯不觉得冷,也不觉得难堪,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混乱,好像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骗他,都在玩弄他。

他就剩下唯一一根蜘蛛丝,那根蜘蛛丝明明在这些天里那样温柔地拥抱他,亲吻他,他现?在应该在那人身边,不应该在高鸣乾的手里。

是顾家?,还是苏家?把?他送到高鸣乾手上?的?

浑浑噩噩地想着,高鸣乾已?经拖着他到了苏明雅的帐外,让他去听帐内贵公子们笑嘻嘻的谈话。

顾小灯竖起耳朵,天地皆静,唯有心跳和一帘之隔的谈话声清晰可辨。

岳逊志在浪荡地说着话:“明雅,你?和那顾山卿走得那么近,尝了他的滋味了吧?有春风楼的小倌好吗?”

“不如。他哪一点都比不上?,不够知情识趣,声不够好听,腰也不够软。”

“真的吗?要不这样,待明雅玩腻味了,把?他推给我玩玩可好?”

顾小灯听到苏明雅的“随你?”。

那个维持着他心弦的蜘蛛丝断了,他的脑海中一片寂静,身体不受控制地拍开高鸣乾的手,转身赤着脚仓皇地跑起来。

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如果他跑得够快,是不是就可以跑出这个梦?

高鸣乾示意身边的人安静,就这么放任着他跑出去。

直到一炷香后,他才招关云霁和葛东晨去牵马。

“把?一匹猎物逼到无路可逃的时候,才是最好玩的。走吧,现?在可以夜猎了。”

侍卫牵来了葛东晨的千里马南望,和关云霁的汗血马,两个人慌张得上?马时踩不稳,在看到高鸣乾背着弓和木箭过来时,更是血色尽消。

“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