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雅轻喘着摇摇头,倦倦地带着他坐下,垂眸便看他的脚:“上午见你?走路不对,你?呢,还好?么?”

顾小灯缩了缩脚,笑道:“我好?着呢!”

苏明雅边咳边缓声:“那我就放心了。”

顾小灯给?他顺了好?一会,絮絮叨叨说一些日常琐事,苏明雅也不拆穿他的紧张,在咳嗽的间隙里含笑应上几声。

他是纵着顾小灯的,纵他亲近,纵他聒噪,纵他忽远忽近,给?足了充分的平等意味。

顾小灯啰啰嗦嗦地说了半晌废话,苏明雅停下咳嗽,温和?地看着他。

顾小灯在无声的宽纵里逐渐放松,半晌,他局促地戳着手指,似乎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难为情。

“苏公子?,我、我……”

“嗯,我在,你?有什么话,我都?听着。”

苏明雅的语气是那样温柔,顾小灯眼眶潮湿,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

“苏公子?,你?能和?我做朋友吗?书院的日子?很?长,我一个人的话,可能会有一些无能为力……你?之前说过,如果我需要避风港,就、就来找你?。”

说罢他耷拉下脑袋,两手交握,窘迫地绕着两根拇指。

苏明雅看到了他眼里噙着的泪光,这?回?他见到了楚楚可怜的顾小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这?副神情也很?适合他。

应该是更适合他。

一个明媚健康之人罕见的痛苦,对于苏明雅而言,就像一簇欣慰的罂粟。

顾小灯的眼泪取悦到了他。比起?顾小灯的笑,他更喜欢他此时眼泪打转的模样,他喜欢他不声张的凄楚。

“好?。”

顾小灯仰头呆呆地看他。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苏明雅抬手轻揩他鼻尖,“但我等你?的邀请等了许久。”

顾小灯睫毛簌簌,眼泪打转了三圈,忽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对不起?……苏公子?,我原本不想麻烦你?的……我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