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他睡觉,他最多也就是抓抓他头?发,一次都?没有往他背肌胸肌或其他漂亮肌肉上?抓过,顾森卿身上?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块显眼的伤疤。
他囚禁他半年?,居然?是这么?个囚法,好吃好喝还给好睡。
“喂,我?哥死了没有?是不是被?你?们弄死了?尸体呢,是安葬了还是烧成灰了,还是丢到哪片乱葬岗?”
顾山卿听得?心烦意乱,看也不想再看:“把他拖回去!让他一天犁二十亩地!”
姚云正顿时像杀猪叫一样怒吼:“……你?他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一天十亩已经要累死我?了!我?怎么?可能犁得?完!”
抗议无?效,昔日高居千机楼的云二少主,又被?押下去劳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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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山卿竭力让自己冷静一些,他粗暴地让各种事务塞满自己的头?脑,以冲淡顾森卿带给他的巨大?波动。
天亮上?朝,下朝后他又召起宴席,把忙得?待在衙署留宿的顾守毅都?抓了回来,宴上?他笑,其他人跟着他笑,他冷了脸,其他人于是不敢吭气,如?履薄冰地低头?。
无?聊透顶。
等宴席散了,顾守毅才在私下打听到了昨夜发生的变化,天真地以为没了男嫂子而在心里偷着乐,跑腿似的跟在顾山卿周围打转,四哥四哥地叫个不停。
顾山卿的住处正在修缮屋顶的大?洞,他不肯回他的院子休息,也不肯去东林苑,于是便去了顾守毅的院落,结果半夜不宁,原本他又想提刀上?房揭瓦,但理智尚存,觉得?不能如?此败家,于是转而去了小厨房,把厨娘们准备剁的肉馅全剁了。
天亮时他洗漱完毕换朝服,人模人样地和顾守毅一起上?朝,顾守毅脸色却比他还难看,小心地小声问他:“四哥,你?……你?没事么??”
“我??我?好得?很。”
顾山卿笃定?自己没事。
他只是没了一个暖床的,他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自己暖自己的被?窝就是,能有什么?事呢。
顾山卿证明着自己,说服着自己,直到某天夜里,哐哐劈柴时,亲信来禀报消息:“主子,公子丢了。”
顾山卿一下把柴劈歪了,面无?表情地摆正,还是劈歪了。
他丢下斧头?,摩挲手里新长?的茧子,平静地问:“哪个公子。”
“就是……顾森卿。前方来报,小队快把顾森卿押送到北境军时,人忽然?丢了,影卫们找了六个时辰,依然?不见踪迹,眼下传信回来请罪了。”
“他走了几天?”
“四夜三天。”
顾山卿这下是真感到恍惚了。
这么?短么??
他怎么?觉得?顾森卿走了有大?半年?似的?
“主子……属下要不要前去增援,尽快把顾森卿押回来?”
“不用。”顾山卿又握起了斧头?,“他最好死在外面!”
说罢把垫柴的树桩都?砍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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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卿了无?踪迹的第四天,顾家出动了五千私兵,从长?洛青龙门向北,沿着白涌山一路搜捕。
顾山卿白天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精神状态,白天上?朝还能维持个冷静,夜里回到顾家喜怒无?常,随着顾森卿不在的时间越长?,心绪不宁的程度越重。
四月十二夜,他又让人把姚云正逮了来,让人把他捆在木桩上?,他拉着弓对他放箭,每一箭都?擦着他身体。
他一边放箭一边自言自语:“不是都?说血浓于水?你?亲哥这么?在乎你?这个弟弟,他就该在某个时刻感应到你?的危险,跑回来求我?。”
姚云正原本疲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