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知是想要说什么,但抬头看了?看四周,屋外即便是青天白日也守着不少顾家的隐卫,他便闭口不谈了?。

是夜顾山卿回来,兑现起了?他先前?的承诺,带着顾森卿进了?那座高耸的塔楼。

他拉着他的手进去,从东边的高墙开?始抚摸,一路絮絮,摩挲着漆黑的墙也摩挲着他的手背。

顾森卿能?感觉到,顾山卿肯定是在送大舅哥离开?时?又受了?一波刺激。

他像是一个越来越鼓的河豚,急需发泄,也许是发泄这一个月来的情愫,又或者?是发泄日积月累的压抑。

“上次进来是什么时?候……我数一下?,是八年前?了?。这回为什么再进来?上午把顾平瀚赶走前?,他又劝我把顾琰和安若仪放出来,他说为我着想,不希望我一直背着个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名声。

“我有几个瞬间竟然差点想点头,真是邪门?。想来是因为葛东晨死了?吧?

“九年前?关云霁、高鸣乾、岳逊志,八年前?苏明雅,今年葛东晨,唉……葛东晨的人头怎么被别人抢了?呢?我明明是特意留了?这么久的。”

顾森卿安静地听着,做一个能?供他嘶嚎的树洞,一根能?让他支撑的树杈。

顾山卿的声音像是含了?隆冬雪,又像是浸染了?千机楼的烟雾,时?而冷硬,时?而缥缈。

“世子哥总劝我少恨少欲,劝我急流勇退,劝我以德报怨,为了?将来太?平日,为了?青史身后名。你说他是不是特别窝囊?瞻前?顾后的结果就是被踢到边疆吃沙子,有个心上人还要纠结人伦,我不,我管你是人是妖,顺眼了?就拎回来。”

顾山卿并不怎么说那些让他放不下?的往事是什么具体模样,只说些他私人的情绪,起初还较为平静,没过多久就绷不住了?。

他松开?顾森卿的手,绕回了?禁闭塔楼的大门?前?,抬腿对着那门?猛踹,恨声道:“我想恨就恨,想杀就杀,不想放下?就不放下?!我不会后悔,我乐意这么痛痛快快地不孝不悌!我如今位高权重,无情无义就是对我最大的褒扬!”

顾森卿任他踹了?十来下?,等他发泄了?一会就赶紧上前?,从后抱住他,担心他伤了?腿脚。

顾山卿胸口不平,道:“这里?太?黑了?,森卿,这里?太?黑了?。”

顾森卿心疼得厉害,从后摸摸他的脑袋,顾山卿转过身来,要他跪下?,而后抓着他的头发,要他干他。

顾森卿于是就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塔楼里?确实?漆黑一片,但比千机楼已?经?明亮百倍。

他已?经?走出了?千机楼,顾山卿却一直在塔楼里?打转。

顾山卿显而易见地讨厌这个笼子,顾森卿错过了?他的过去,如今能?做的只是带他在这笼子里?缔造些新的经?历,一些并非黑暗的、并非不堪回首的愉悦经?历,一些能?让顾山卿回想起来时?就觉得身上的刺青不那么疼了?的记忆。

两人在黑暗里?全都?模糊了?边界,顾山卿激烈地触底反弹,第一次在清醒中暴力?扯开?了?身上层层叠叠的华服,顾森卿也忘记了?循序渐进,野兽似地准确含住了?他身上的银环,把他那身锁骨到侧腰的刺青亲了?个遍。

顾山卿放不下?过去就放不下?,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他不插手,他只是虔诚地吻着他心口被针刺出的艳丽刺青,在狂乱里?笨拙地哄他。

一切都?会好?的,来日只会比昨日更好?,他顾森卿这个新人会比所有死了?的旧人加起来都?好?,他们今后会黏黏糊糊地长相厮守,由身到心,都?会好?的。

顾山卿原本已?经?沉入了?醉酒一样的情|欲,却被一声声“我爱你”入醒了?,意识到脱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