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朝服上的龙绣被?搞出了水痕,顾森卿才从撒野中?回过神来,大手摸摸,眼含愧疚,更像垂耳的野狗了:“山卿,对不起,我把它弄脏了。”
顾山卿垂眸看一眼,脏得?好,一个反晋逆贼的浊物玷污了晋国王侯的朝服,痛快得?很。身披这身朝服的他本就是衣冠禽兽,如此才是回归了本来面?目,污浊不堪但酣畅恣意,这才是他,混迹上流与下流之间的他。
他抓皱那?狼藉的龙首,有一瞬间想要把层层叠叠的伪装衣物撕个干净,让顾森卿的脏不含阻隔地落在他皮肉上……随后他回神,觉得?自己发?神经。
偷QT文件倒霉一辈子
“没轻没重,罚你画一百条紫龙。”他卡住顾森卿的喉咙,“一百条,不许有干净的,每一条都要脏得?恰到好处。”
顾森卿耳朵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一声好,然后低头亲他的手腕,很虔诚的模样。
顾山卿觉得?他在讨好自己,在撒娇。这么大块头的家伙,不会?说多少好话,但就是很会?撒娇。
顾山卿简直想暴揍他一顿,但付诸于行动的是亲他一顿。
这个妖精,这个魔头。
*
隔天上朝,又是一天的紧锣密鼓。
下朝时他想尽快回去,顾守毅紧跟在他身后,按耐不住兴奋地汇报他是如何为即将还朝的顾平瀚准备接风的,顾山卿不想浪费时间,让他去找顾家的总管事?祝弥提钱。
“随你准备,需要多少支出,你去和祝弥说,让他开库房就是。”
顾守毅快步变小跑追到他身边,脸上忍不住笑意:“这可是四哥你说的啊,我可是会?从中?抽取油水的。”
顾山卿笑:“抽抽抽。”
“那?三哥回来的话还住老地方吗?”
“不然呢?住你院子?里?至于他那?些北境军,分拨还是集聚你自己看着办。”
顾山卿说着准备上马了,顾守毅赶紧拉住他,又问:“四哥,那?你什么时候回西昌园住?”
他的好四哥已经搬到东林苑十二天了。
顾守毅去年跟着他一起西伐,知道那?顾森卿是个云氏余孽,为了强制囚禁这人还拖上了他弟,顾家因此私自圈养了一对余孽,好似安了两个可能自爆的破军炮。
此事?知之者极少,知道的都是顾山卿的心腹,顾守毅既是他的左膀右臂,又是他的亲弟弟,多少有些置喙的勇气。
于情于理,他都希望他四哥尽快腻了那?人,尽早除掉后患。
顾山卿心里浮出一丝不快,语气还是开玩笑的:“改天喽。好小子?,管起你哥睡哪屋来了?”
顾守毅不好意思地笑:“我哪敢啊,这不是西昌园空空的,四哥这些天都不跟我一起上朝,孤单得?很。”
这小子?就是太闲了。
顾山卿在心里给他记下了一耳光,随即让他没事?就去葛家探望葛东晨,那?厮要是伤重不治入土了,葛家的兵权就得?分一份给他们顾家,顾守毅就不会?这么闲了。
说罢他上马,顾守毅还在四哥四哥地叫,他懒得?理了,长策回顾家。
回去的路上满□□霞,他想到顾森卿昨天盯着他朝服看的认真?模样,进了顾家大门后先去了库房,让祝弥清点出像样的宝石,其中?最?好的是新年时东境上贡的一块和田红鹤玉。
祝弥为他办事?多年,见他感兴趣,便说:“此物罕见,可做贺帝之礼。”
他摇头:“敲了,让玉匠照着我朝服的紫龙雕琢,把它雕成一枚玉龙首,做颈链用。”
祝弥失语:“……暴殄天物。”
“哪里了,物尽其用得?很。”顾山卿理直气壮,“有剩余的边角料再做点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