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变薄了?”姚云正哼着松开他,“瘪了,我哥是?折腾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顾小灯一时竟然?想问他对虐待二?字持的尺度是?什么,问不?出口?,只能看看他的脸,用手比划比划:“疤……浅到看不?出来了。”
姚云正满意?了,酒窝扬了起来:“再?看仔细点,我和?我哥两?张脸,你更喜欢哪一张?”
“这个,各有千秋吧,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噻。”顾小灯顺毛驴一样,“二?少主,那你身?上其他的伤都好全了吗?”
姚云正偏要他分出个泥萝卜和?白菜的高低,顾小灯便转而说道:“两?位少主都很周正,你们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姚云正脸上的神情当即凝固,片刻回神,伸手掐了顾小灯的脸左看右看:“不?然?呢?你可不?许变丑,现在身?体这么薄能好看到哪里去,脸呢?这鬼易容到底怎么搞的!一点缝隙也撬不?开,喂,小嫂子,你就不?能把这鬼易容洗了,让我再?看一次你的真脸吗?”
顾小灯被掐得连连后退,口?齿都变得囫囵起来。
姚云正还不?依不?饶,连珠炮弹式的追问他:“给我看,快给我看,你知?不?知?道我时间很紧急的?给你考虑的时间给了这么久,现在问你我们兄弟谁好却支支吾吾,你就是?左右逢源,劈一腿叉一腿!我告诉你,我待会就得离家了,家门口?破事?一筐,雨还下个没完,你知?不?知?道我很烦的?”
顾小灯比不?过力?气,后退到脊背撞上墙,后脑勺和?脸都疼疼的,疼得周旋不?下去便只好嗷嗷叫:“别捏了!二?少主,你要去多久呢?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把易容洗了行不?行?”
姚云正眉尾一扬,低头?追问:“真的?”
“真真的。”顾小灯脸都被捏麻了,“别掐了哇!不?然?到时我脸上会有淤青的。”
姚云正笑起来,松了手:“你是?纸糊的花灯吗,这么不?耐碰,耐睡吗你?”
顾小灯仓鼠一样用两?手揉着自己发麻的脸:“您别开玩笑了。”
姚云正转而去揉他脑袋:“老老实实等我回来,我会尽早回家来看你,我哥虐你就别和?他好,等少主我懂不?懂?”
顾小灯只能默默低头?。
姚云正逗留了一刻钟,留了数句“等我回来”才离开,他郑重其事?地点头?:“会的,我本就等你的。”
顾小灯想,他们再?会时最差的情况是?仇怨,最好的情况……好像也没什么最好的。
也曾兄弟一场,缘起缘散大概都是?无端。
*
七天后,十月三十夜。
按计划,顾瑾玉翌日初一能前往黄泉核去见云暹,顾小灯夜以继日地调出一颗不?小的暗红色药丸,嵌进了一枚金光璀璨的金缕球里。
他拎着金缕球东瞅瞅西?瞅瞅,郑重地把它放到顾瑾玉手里:“明天你见到咱爹,想办法?把这个球球挂他身?上,我小时候只见过他几回,记得他当时脖颈上挂着一个金缕球,里面装的是?浸染身?体的毒,我这个是?解毒的,想来能有点用,但需要时间消解。”
顾瑾玉指腹摩挲了金缕球一会,对“咱爹”的称谓置若罔闻,只没头?没脑地吃味:“我,没份?”
顾小灯趁着他张口?时就把另外?的药丸塞进他口?中,看着他咽下去便感到一些安心。
顾瑾玉的身?体扛揍,但沾染到的烟毒剂量过多,受的精神冲击也忒多,他便每天试着把他拉回来一点:“有伤病才要吃药,你想生病啊?我可不?想。”
话是?如此说,顾小灯还是?麻利地去点上一炉能迷晕两?头?野猪的超浓安神香,牵着顾瑾玉的手搭着他的脉象,一边絮絮让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