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摸鸟笼里蔫蔫的黑嘴鹦鹉:“中枢有?四项令,权贵就有?百不禁,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昨天还钟鸣鼎食,今天就乞讨牢饭,这也是常有?的,富贵就是一时刺激,搏的就是个?刺激。”

“还有?呢?”

“唔……以前我在书?院里看史书?,想看百年前是不是也是这个?鸟样,看来看去,发现百年前更完蛋嘞,一富阖家百年流油,一贵全族十代三公,今世的权贵流通更快,多少重臣今天黄金万两,明天家破人亡……没几个?悍族能坐稳五十年,多的是一代崛起两代衰亡。

“顾家五十年前,家宅祖坟总共十亩,后来却?能与高氏共烹晋国,少时我不晓得,以为是顾氏子弟出类拔萃,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父亲流着?高家的血脉,先帝今帝,多少把他们?当皇族,既然都是皇族,那富贵也就是左手倒右手。

“苏家传承百年不倒,看起来像是百年前世胄的遗患,可仔细扒开一照,清贵不假,极权不真,他们?是高氏的外戚,立足是仰承皇家的恩赐,巴着?皇家才能起承转合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虫,竖着?当靶,横着?当下限,他们?代代送女?奉子,这一代没有?,谁知道十年后会是什么光景?”

“这一代的高氏外戚是顾家,甚至曾经差点是关家,可都不是苏家。苏氏一族刺激久了,大?概以为自己是能与高氏共天下的,傲得糊了眼……”

顾小灯咳了起来,单手拨着?琴弦叮当作响地说话,张等晴有?描述不完的江湖事?,他大?概也有?说不完的庙堂旮旯,夏日照了他半张脸,明亮又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