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后真?是这个?样子,哥见过你的画像,以为画得不像,没想到小灯真?长这个?厉害样子。”
顾小灯眼?睛微红,这会悲去乐来,骄傲得叉腰:“我比画上?还好看吧!”
张等晴破涕为笑:“那是那是。”
顾小灯朝他竖起大拇指:“哥也长得帅,跟我想象中的差不离,又高又俊!”
顾瑾玉说张等晴是不高不矮,显然是拿他自己参照了。
顾小灯抬头看着张等晴肤色略深的脸不住傻笑,觉得他哥非常帅气,气质英武刚强,与?俊秀眉目正好形成反差。长洛的人个?个?偏白?,他哥现在?就像一颗桑葚闯入他的脑子里,一下子挤开了那一窝翻滚的白?葡萄。
张等晴失控的情绪恢复过来,见顾小灯两颊的红润始终没褪,神色有激动也掩盖不住的疲惫,这才想起检查他的身?体?康健。
兄弟俩坐一块去,张等晴号完他的脉,立即去拿一卷针来给他施针,见他左手掌心里还有道血痂,问了伤势从何而?来,顾小灯长话短说:“在?南境那里受的小伤,不碍事。”
张等晴施着针,骂着顾瑾玉,愤愤磨牙:“顾瑾玉这个?狗东西!竟然不把你回来的消息传给我!”
当年在?北境,他就听过顾瑾玉神经兮兮地说顾小灯落水后没死,只是卡在?时间里短暂没回来,六年后就能回来云云,那时候他听得暴怒,心想这是什么臆想?根本?就是推卸责任的借口。
谁知不是六年,而?是七年,那离奇臆想竟成了真?实,顾小灯消失时十七八岁,回来时也是少年郎,倒是他,如?今都?二十七了。
想到这张等晴又想哭一通,顾小灯适时嘿嘿笑起来,赶走?了他的沉郁,他也跟着笑了:“傻小子,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呆?身?体?难不难受?要不睡一会,等你精神些再跟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儿,既然来了西境,哥给你做主。”
顾小灯吊着精神不觉累,叽里呱啦地话唠起来,他也想知道张等晴这些年的生活。当初张等晴被顾家遣走?,之后他只能在?顾瑾玉那儿收张等晴的家书,书信往来五年,他翻得都?能倒背如?流了。
然而?张等晴一说起天铭年间的经历,顾小灯很快就听出来,他压根没有写信托花烬送给他。
张等晴离开顾家之后被送到西南军中,原本?真?参军也不是不行,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时顾平瀚总跑去他所在?的军队,惹得身?在?长洛的顾琰不悦,又想杀了他一了百了,得亏后来神医谷中的人找到他的踪迹,和顾家进行一番利益牵扯,将他带回了江湖。
张等晴被迫子承父业,回神医谷当了六年的关门弟子,如?今已是谷主,在?这江湖中也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
张等晴一回想起那段苦逼的弟子生涯便大倒苦水:“我天天学医术,药得自己种毒得自己解尸体?还得自己挖。六个?老头子轮流当我师父,一个?个?拿我当皮筋拉,我算是知道爹年轻时为什么要跑路了,抛开药人的炼制之事,没准爹也是受不了这个?驴活法,当什么关门弟子,换我我也开门就跑。”
顾小灯眼?里泪水打转,既为张等晴心酸,又被顾瑾玉延迟气得慌,这么一听,那大狗只怕是模仿了张等晴的笔迹,逻辑清楚地编造了五年的故事,用一封封假家书哄骗他。
他气呼呼的,心里给顾瑾玉预备好了一串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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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等晴的厢房隔音极其好,当初建这屋子用的都?是上?好玉石沉木,门窗一关,外面的顾瑾玉直竖耳朵,更是调动内力试图偷听,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不用费劲了,你听不到。”顾平瀚随意熟练地坐在?门口的青石阶上?,单手支着木棍,“坐,你我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