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雅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没得商量,你往后不要沾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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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顾小灯大为不满。

“我知道你身上的血不同寻常。”苏明雅拨开他的衣领,冰冷的指尖贴着他的脉搏,“你再往医术上深究,势必又?要抽自己的血试验,可你受伤破皮都?比常人愈合缓慢,药物?又?无用,太?危险了。”

顾小灯粲然的眉眼当即垮了下来?,相当不高兴地耷拉了。

苏明雅还捋起他左袖,看他左臂上那道经年?的旧伤疤,那是当年?岳逊志挑衅作恶时让顾小灯受的伤,伤口反反复复不得愈合,苏明雅当年?以为是他身娇体?弱,爱说他娇气便是从那时开始,后来?方知实情,心中钝得一塌糊涂。

他抚摸着顾小灯那道旧疤,沉默须臾,到底还是忍不住轻问:“你当初医治我,流了多少血?”

顾小灯还生?气着,根本不想搭理他,便闷闷不乐地不看他。

他压根不知道,大抵也不太?理解苏明雅、顾瑾玉等人发现身体?里曾流淌过他的血时的震撼。

在他们看来?,饮血不亚于啖肉,顾小灯温热的一部分奔流不息地流淌在他们的血脉里,他组成他们的生?命,拯救过他们疮痍百孔的身躯,此后每一声呼吸,都?是顾小灯赋予的延续。

爱恋之中辅加再造之恩,意义厚重得远超顾小灯能承受的范围。

苏明雅抱着他一遍遍地轻问,顾小灯被缠得受不了,没好气地飞了他一个眼色:“不记得了!”

小孩一样?。

苏明雅摸着顾小灯因不高兴而隐藏起来?的梨涡,心想,他就是在这个小孩日复一日的哺喂下得来?的短暂康健。

“真的不记得了?”

“我又?不会特?地去记住放了多少次血,想做就去做了!记不住就是记不住了。”

苏明雅心想,那便是很多次,两年?时间,数不胜数。

他好生?气,不让他学东西,便气得毫不掩饰,眼睛都?变亮了一个度。

苏明雅越发病态地抱紧他,不多时喉结滚动,顾小灯也感觉到了,气焰顿时低下来?,僵硬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