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明雅,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向来高?傲于出身?,藐视一切门楣不如你的人吗?你一直看?不起的顾山卿的血流尽了四肢百骸,你就该放干净他的血。”
“去死。”
“否则就回到?你原本该有的窟窿身?体,过你苟延残喘的半条命。”
*
洪熹三年的第一天日出,顾瑾玉背着?一大捆画像从苏家全身?而退。
从这一天开始,他就没有不能?全身?而退的处境。
年少时希望的权力和地位全部实现,有人以权力滋生暴力,有人以暴力获得权力,他擅长将二者的分寸拿捏到?位,从中谋取据说价更高?的自由。
他揣着?这自由,日复一日地等待与之共享的人回来。
然而从洪熹三年等到?洪熹六年,白涌山的小池塘年复一年地平静如镜,他的疯症与之相?反,此消彼长得越来越严重。
外人眼中的定北王风光无?限,从未行差踏错,只有顾瑾玉自己知道内里日积月累地糜烂。
六年之期在煎熬中熬到?了尽头,洪熹六年十二月初八夜,顾瑾玉赤膊潜游在白涌山的小池塘里,一刻不停地摸索,池塘里的每一粒沙石都摸索到?烂了,窒息、透气,下潜、上浮。
从黑夜到?白天,空空如也?。
日出之时,顾瑾玉发梢滴水,草草换上朝服一刻不停地冲去了天泽宫。
女?帝似乎早有预料,也?提早坐等他的结果。
玄而又玄的穿梭奇遇如果成真,那也?算皆大欢喜。
但?若没有成真……如果能?让定北王御前弑君未遂,抑或是逼疯顾瑾玉“殉情”,那也?是皆大圆满。
两手空空的顾瑾玉裹着?一身?寒意赶到?天泽宫,他听不到?自己嘴巴一开一合地在说些什?么话?,世界失声?耳朵失听,眼前还能?视物。
女?帝反复重复地告知他,发现他听不见,便?转身?去将说的话?写下来,展开在他面前,也?就是这一刻,顾瑾玉的天地失色了。
那纸上写着?:【或许没有奇遇】
【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