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回答,姜满神经持续紧绷,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会不会是脊柱损伤?
姜满脱掉机车男子的鞋袜,指腹触及双侧足背动脉,虽然两侧皆可触及,但右侧的确较左侧微弱一些,末梢循环良好。
原本浅蓝色的裤筒被血液染成了深蓝,甚至还有更深的趋势。
“小左,加压止血。”姜满指了指他手上的右腿。
“好的。”同样身穿黄色荧光色工作服的男人蹲在机车男子身边,拿出纱布和绷带,熟练地包扎。
无法排除脊柱损伤,为了避免二次损伤,姜满不得不谨慎操作。
“连宇,协助移除头盔,佩戴颈托。”
“好。”方连宇应声走到伤者的头部上方。
“现在我们要移除头盔了,你的头部不要随意摆动,放轻松配合我们。”姜满的声音清脆有力。
“好的。”
“头胸锁,稳定,移除头盔。”
“头锁。”
“稳定。”
两种鸣笛声相呼应和,原本就拥挤的交通要道现在更是水泄不通,横竖都无法正常通行,转弯车道的车辆不断向前试探,冗长的车列整齐跳着双闪,和街边还来不及撤下的红色大灯笼交相辉映,在一片喇叭声中吵得人心烦意乱。
半个多小时前,机车男子赶黄灯加速通过路口,而远处驶来的小汽车看到跳闪着的红灯,内心计算着大概恰好能踩点通过,便也没有刹车。于是,悲剧发生,机车男子在前挡上翻滚了几圈,最后跌落在柏油路上。
后面的车来不及反应,接连撞了上来。
六车追尾,一人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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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晦气了,”清亮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些郁闷和愧疚,“祈安,对不起啊,我真没注意。”
边程提着左脚,下车探了一眼,前后两个凹陷。
“没事,你人没事吧?”温润低醇的嗓音随之传来。
“嘶痛痛痛”
左脚踏地,随后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骨骼向上蔓延,最后在大脑神经散开。
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单脚跳跃至事故最前方,姜满在的地方。
“医生,我的脚也疼。”
姜满刚为机车男子处理好流血受伤的右腿,此刻正在检查他的背部脊柱情况,闻及声音,她扬起头,年轻男生迎着阳光,发梢也晕染着丝丝光圈,龇牙咧嘴地说着脚疼,可嘴角分明带着浅浅的笑意。
“稍等。”快速瞥了一眼,她又垂下头继续检查伤员的病情。
“头胸锁,稳定,双肩锁。”
“稳定,”连宇双掌贴合肩部,“向左平移五公分,一、二,推。”
“头胸锁稳定,上头部固定器。”
机车男子平移到长脊柱板上,身上几处缠绕着固定带,担架员抬着他放在推车上,连人带车一起送到救护车上。
机车男子虽然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但为确保整个转运途中男子出现突发情况,姜满还是照例为男子连接上了心电监护仪,动态检测他的生命体征。
边程的目光追随着姜满,长时间的重心支撑让他的右腿不堪重负,传来阵阵的酥麻感。好在,终于处理好的事故车辆的闻祈安走到他的身边,自觉充当起人体拐杖,他的不适才得以缓解。
处理完毕,姜满重新跑回事故现场。眉上刘海逆着风被吹散,均匀分布在两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两簇黑色的发丝夹在耳后,顺着耳朵的轮廓弯成两道半圆弧,最后垂在两颊旁,她在他的身前站定,仰着头,温柔地询问:“哪里不舒服?”
“左脚疼。”
“坐那边,我给你检查一下。”
闻祈安搀扶着他坐在路边,起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