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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电脑椅上盖着谭霁的衣服,迷糊地睡着了。再醒来差不多是晚上七点半,天没完全黑,最后一缕阳光悬在透明玻璃窗外,混合着黑蓝色的暮霭。秦阅航盯着最靠近他的云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问问学弟谭霁到底哪去了。

学弟半小时后回复了秦阅航。他说小组的成员从市郊回学校后又去聚餐了,现在都在校门口的烧烤店。学弟很有眼力见地传了段现场直拍给秦阅航,桌上码了许多瓶啤酒,盛放烤串的铁盘沾着焦黄色的油渍,谭霁坐在学弟对面,正在抽烟。烟圈雾一样飘散,不知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低头笑笑,嘴角扬着动人的弧度。

今天是周六。如果谭霁那晚说的话是真的,他应该在和新乐园约到的网黄dating,然后开房,做爱,滚床单直到凌晨。比起这个秦阅航想到就会吐血的选项,和同学聚餐的谭霁让秦阅航安心不少。

秦阅航洗了个澡,又在衣柜里找想穿的衣服。常穿的黑色卫衣始终找不到,他便从衣服堆里随便抽了件深色的换上。知道人在哪秦阅航便不再踌躇,从家到饭店仅需步行十五分钟。他漫步在红绿地砖铺就的人行步道上,五月底,蔷薇开到尾声,路边花丛中大朵娇艳的层叠花朵绽放,姿态各异地引人注目。

秦阅航摸了摸探出栏杆的红色的一朵,快有他半个手掌大的花颤巍巍地抖。下午下了雨,未蒸发的雨滴从花瓣边缘滴落,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花很像谭霁。惹眼,鲜艳,每个部位的水都很多。

他又很想谭霁。好想亲他。

14

从市郊回来谭霁被拽去聚餐,加上一起调研的学弟一共五个人,闹哄哄地坐在塑料椅上。老大说周末了大家不醉不归,谭霁被胁迫着灌了四五瓶酒,几乎是他酒量的上限。

那天要是真纯靠拼酒,他绝对放不倒秦阅航。

在乡村调研的晚上,一行人坐在暂住的农家小院里和主人聊这几年整个村子的发展情况。院落里是藤椅,竹桌,仰头是无边的夜色。谭霁看着不常在城市里看到的几乎要垂在眼前的天幕,上面有璀璨的闪烁的星。

银河,像秦阅航最初按照他的指示换上的胸链。

说是在做调研,其实真的住在市郊乡村的时间只有一天。另外两天谭霁住在原来的宿舍,大一上学期不能住校外,谭霁和几个舍友相处的都很愉快。这段经历冲淡了谭霁不愿回想的某些过往,但在能外宿时,谭霁还是决定搬走。

他和其他舍友说自己暂时不想回合租的房子,大家都表示很谅解他。

老大问他:“是不是和秦阅航吵架了?”

老二立刻接话:“他和秦阅航怎么吵架?秦阅航话都说不了。当时你说搬出去住我就劝你独居,你非要找室友合租,找个正常人就算了,怎么能让你碰见秦阅航?我说不让你和他住你还不听。你和他说话不累吗?反正我是没耐心等他打字。”

谭霁没解释太多,只告诉老三“别这么说秦阅航”。他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包容秦阅航的缺陷,但无论何时何地,听到有人嘲弄羞辱秦阅航不能说话,他的心口都会浮现隐秘的钝痛。

明明秦阅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对,现在似乎也不算了,秦阅航能说话了。

看完视频,谭霁在家里思考了整个下午,他对这条视频传递的信息做出的判断就是这是终结的信号。秦阅航大概认为这种虚拟聊骚很没意思,把谭霁当成随便又贪玩的网黄,想要有最简单直接的肉体关系。他向谭霁发出邀约,测试态度。无论本质的动机是什么,都不会是因为喜欢。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瘦的穿着校服的少年,逆着光向他伸出手,关切的神情让谭霁记了很久。距离那一眼,已经快有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