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前,秘书问他挂哪儿,沈和微撂了手里的事,自己回家,里外打量,最后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秘书走了,他一个人坐在床边,看那幅画。

看了五分钟,只觉得颜色真多。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又要发朋友圈,但想起之前陆晚星的团队对他避之不及,生恐他的品味拉低了陆晚星的档次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发。

前阵子沈文华笑话他,沈和微也不觉得丢人。

陆晚星出息了,没有真的待在海城东郊那间出租屋里没声没息地死掉,但他每次想起那种可能性,都被惊得浑身冷汗。

他轻轻摩挲着陆晚星的头像,点开对话框,最新的消息是他发给陆晚星的照片。

上周有个财经期刊采访他,今天下午,秘书给他送来了样稿和当时专门做了造型拍的照片,沈和微翻拍一张,发给陆晚星,提醒陆晚星别被没他长得帅的愣头青大学生迷倒。

又看时间没有很晚,沈和微习惯性拨出号码,等待的提示音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陆晚星没有沉默,问他:“干什么?”

语塞的是沈和微。

他像被人点了哑穴,催着自己说点什么说点什么,但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陆晚星没急着挂电话,在沉默的白噪音里,沈和微福至心灵,突然问了一句:“你,你在海城,对不对?”

良久,陆晚星“嗯”了一声。

没再说两句话,沈和微就急匆匆出门,在电梯门口折返三次,一次换鞋,一次拿车钥匙,一次贴信息素隔离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