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平时宿着?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林逐月看着?拧在观音像上的“缘”, 说道,

“但是现在它们暂时不在这里,观音像是空的。”

去泡茶的张朵丽也回来了,她在客厅里没见到人, 又听?见声?音,就知道家里那爷俩和客人们一起去家里的“佛堂”了。

“……是什么东西?”

黄兴平想到自?己平时在这里又拜又跪的东西不是菩萨,心里觉得荒谬,又有?些上当受骗的愤怒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林逐月思索片刻后,迈步走向窗边。她拿过?印有?元宝的黄纸,每数三张就折成一沓,一共数了三沓。

虽然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但今天的天气还不错,阳光很明媚。但外面的阳光好像照不进黄正?安的家,尤其是这间“佛堂”,给?人一种蚀骨的阴冷感。

时灿把毛笔、朱砂液和符纸递给?林逐月。

林逐月接过?来,她右手握着?笔,灌注灵力,笔尖的朱砂液在黄纸上留下?痕迹,显形符一气呵成。

时灿拿出个印章盖在符纸上,道:

“我来烧吧。”

他拿着?符纸,又拿起林逐月刚刚数出来的三沓黄纸,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将黄纸和符纸一起点燃,丢到元宝盆里。

屋子里升起呛人的烟。

叶阳嘉打开窗户通风。

九张黄纸很快就烧完了,它们全数在火焰的灼烧下?变成灰黑色,皱皱巴巴地缩成团。奇异的是,这几团皱皱巴巴的余烬,看起来像极了兽头。

“来,过?来看。”

时灿让黄兴平过?来,道,

“寄宿在观音像里的东西就长这样,一、二、三、四……九、十、十一,宿在里面的东西足有?十一个之?多。你?们最近不觉得家里很吵闹吗?”

黄兴平只觉得毛骨悚然。

张朵丽也吓得一时不敢吭声?。

一直很颓丧的黄正?安说道:

“我最近做梦的时候,总是梦见有?好多人,他们在我家吃吃喝喝,还看我家的电视。我记得爸爸和妈妈有?几天早上起床后就开始吵架,说是对方没关电视。”

黄正?安咬着?嘴唇低下?头,他很难过?:

“他们为了一点小事吵得要离婚,以前家里不是这样的。”

提及吵架,张朵丽有?些后悔,但更多的是茫然,她叹了口气:

“我最近很容易发脾气,发脾气的时候我自?己都意识不到,等到吵完架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想吵的。”

黄兴平摇了摇头,道,

“可是我控制不住。”

时灿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挺正?常的,这些脏东西应该和那个‘高大师’脱不开关系,他就是想让你?家不得安宁。你?们家里要是安宁了,他怎么赚你?们的钱?”

黄兴平问:“这些东西是鬼魂吗?”

“不。”闻觅烟说,“是妖。”

黄正?安突然哭了起来。

他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哭诉道:

“我、我晚上睡着?后,总是会在某个时间醒过?来,感觉有?人在掐我的脖子……还有?人拉着?我的脚,把我朝床下?拖……我念佛号,求菩萨救救我,念完之?后,就有?人在我耳边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跟爸爸妈妈说,他们就说我是错觉,我在做梦。”

时灿很是不能理解这对夫妇的行为:

“你?们一边找民?间大师,一边联系灵师府,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说孩子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