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可取了五万块钱的现金递给孩子家长,叮嘱他们以后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再让这种意外发生。

正当她准备离开医院,发现徐玲蹲在一长凳子旁边大哭,嘴里还念着周临西。

周临西死了。

徐玲是昨天接到医院电话,她和林康泽一起赶来看周临西最后一眼,但还是晚了一步。

周临西的精神状况一直都很糟糕,不是疯疯癫癫砸东西,然后就是看上去像是想伤害人,安静一点就是独自坐在床头,抱头大哭,郁郁寡欢。

其间,徐玲也就来医院看了两次,加起来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周临西死后体重不足八十斤,肌肤偏黄,看上去有五十岁。

负责照顾周临西的医生和护士,一阵唏嘘。

徐玲忘我的哭,林康泽站在她左手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接近一点钟,徐玲蹲得两条腿都麻了,她扶住林康泽的手慢慢站起来。

“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林康泽还是没有作声。

“我们带西西回家吧。”

周临西尸体火化,选择墓地,她没有举办葬礼,也没有任何人来哀悼,有得只有那个偏心母亲的眼泪。

徐玲和林康泽又搬家了,搬出了常安,随便找个没有认识他们的地方,租下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从未为生活奔波的她,开始发愁自己能够做什么赚钱糊口。

一到天黑,徐玲躺在床上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哭,哭够了,她就爬起来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一天又一天,林康泽看不过去。

“我们还是得向前看,你再这样伤心只会搞垮你自己的身体。”

徐玲怒摔水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去瞪林康泽:

“你根本就不懂我有多痛苦,西西每天出现在我梦里,这孩子怨我,要是哪天我死了,碰到这孩子,我该怎么面对她?”

“你现在好好的,别说什么傻话,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徐玲沉默中眼泪开始爆发,林康泽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拿上自己的枕头去客厅睡觉。

他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心想:这就是徐玲的报应吧,自己也被牵扯到里面,霉运不断,要是当初没有和徐玲联系和好,日子会不会过得好一点?

林康泽睡着了,徐玲趴在枕头上大哭,哭到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清楚。

太阳重新升起对于他人而言是新的一天开始,林康泽则不然,他现在只要一看见天亮,心情就会变得异常沉重。

徐玲的世界里面已经没有白天黑夜,她也不管林康泽心情如何。

这天林康泽上夜班,他现在是一名小区的保安,第二天八点回家,他走得很慢,偏头看了眼拉面馆,想着能够在外面待久一点对自己也是好事。

“老板,我要一碗素拉面。”

店里的座位不多,全都被其他客人占了,林康泽就站在第二个台阶上面,看着师傅拉面条,动作熟练又快速。

“要不要香菜。”

“要。”

“辣椒要么?”

“要,多加点,给我夹两块豆干,还有一个鸡蛋。”

“好咧。”

林康泽刚刚端上自己的拉面,有一位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做了一个“来坐”的手势,随后她告诉孩子:“那位爷爷腿不方便,而且我们也吃完了呀,不能够霸占座位知道吗?”

“谢谢你们啊。”

林康泽坐在年轻妈妈的座位上,低头盯着碗里漂浮得一层红油,还有几根香菜叶,握紧了拳头,大口开始吃面。

他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