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顾平瀚只得叫了张等晴来,走前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没了利落劲。
顾山卿看他那股婆妈劲就觉得世子哥真是窝囊,等他走远了就和张等晴说两句话,一句是“我最近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睡男人”,另一句是“神医,我想睡男人,顾平瀚想睡你?”。
张等晴先是:“啊??”
再是:“啊!!!”
*
神医说他最近不能?瞎睡。
但顾山卿还是在入夜时回到了东林苑,走进去时他有些犹豫。
顾家教给他一个道理:世上的人都有功能?。
他养顾森卿,也?是在蓄一个工具,为了暖床用而已。
他现?在不能?用他,可他还是想见他。
顾森卿出现?了新功能?,有些危险,但他现?在顾不上了。
三月春夜犹有寒意,顾山卿披着斗篷踏回顾森卿的房间,正要叫人生个炉子,顾森卿就叮铛作响地拖着锁链过来握住他的手。
顾山卿呼出一口?气,反手握住这个人形火炉,这炉子比平日多话,细碎地问他是不是生病,病得严重与否,何以脸这样白?,手这样冷,气息这样不平。
“聒噪。”顾山卿把他推到床上去,和衣躺下,声音有些哑,“本王头疼,要睡觉,你?别吵,做个安静识趣的火炉。”
顾森卿便来拢着他,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哄小?孩一样。
顾山卿在夜里睁着眼睛,睡不下,许久才开了口?:“森卿,你?听到外面的风声了吗?我一个故人昨天死了。”
顾森卿只是轻拍他后背:“别难过。”
顾山卿充耳不闻,拽住了他手上的锁链低声:“他昨日不死,来日也?得死,我平生最恨他人欺骗我。顾森卿,你?也?一样,你?若胆敢欺骗我什么,我就将你?杀了,钉进棺材里。”
“……”
“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顾山卿于是闭眼,睡得并不安稳,棺材梦席卷时隐约听到了模糊的歌唱声,是个从未听过的调子,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
顾山卿在东林苑休养了六天,之后才踩在故人头七的时间点露面,该走的人情流程都走过,众目睽睽之下,他也?能?假装心平气和地祭上三杯青梅酒。这酒是他年少时曾经最爱喝的,后来发现?这位死故人在青梅酒里搁迷魂汤,他便深恶痛绝。
回来之后他私下气不顺,甚至想在背地里掘坟鞭尸,但这气很快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