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稀罕物,这个战利品。他把下巴靠在顾森卿肩上,一手抱着他脊背,一手用力地按住他后颈,让顾森卿滚动的喉结贴在他肩颈,以?此来熄去躁火。
他听着锁链在交合的搏动里叮叮作响,听着分不出彼此的呼吸,从激烈的鼓噪里获得?安宁。和顾森卿拥抱,接吻,温度和手感都是最?好的,肉贴着肉就能直观地感觉到自己是一滩活肉,魂魄在酒池肉林里洗濯。
顾森卿似乎在高?兴,力气比以?往大了不少,怀抱灼灼,顾山卿被?吻得?眼前?发?黑,松开后大口呼吸时,顾森卿没头没脑地亲他的脸,热烈濡湿,吧嗒作响,用亲吻描摹他的五官,像一头狗链子?松了的野狗。
他觉得?该给顾森卿一耳光,让他老实点,文明点,但又觉得?,这样就很好。
他喜欢这暴烈的热潮,无可替代的生命力。
直到朝服上的龙绣被?搞出了水痕,顾森卿才从撒野中?回过神来,大手摸摸,眼含愧疚,更像垂耳的野狗了:“山卿,对不起,我把它弄脏了。”
顾山卿垂眸看一眼,脏得?好,一个反晋逆贼的浊物玷污了晋国王侯的朝服,痛快得?很。身披这身朝服的他本就是衣冠禽兽,如此才是回归了本来面?目,污浊不堪但酣畅恣意,这才是他,混迹上流与下流之间的他。
他抓皱那?狼藉的龙首,有一瞬间想要把层层叠叠的伪装衣物撕个干净,让顾森卿的脏不含阻隔地落在他皮肉上……随后他回神,觉得?自己发?神经。
“没轻没重,罚你画一百条紫龙。”他卡住顾森卿的喉咙,“一百条,不许有干净的,每一条都要脏得?恰到好处。”
顾森卿耳朵更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一声好,然后低头亲他的手腕,很虔诚的模样。
顾山卿觉得?他在讨好自己,在撒娇。这么大块头的家伙,不会?说多少好话,但就是很会?撒娇。
顾山卿简直想暴揍他一顿,但付诸于行动的是亲他一顿。
这个妖精,这个魔头。
*
隔天上朝,又是一天的紧锣密鼓。
下朝时他想尽快回去,顾守毅紧跟在他身后,按耐不住兴奋地汇报他是如何为即将还朝的顾平瀚准备接风的,顾山卿不想浪费时间,让他去找顾家的总管事?祝弥提钱。
“随你准备,需要多少支出,你去和祝弥说,让他开库房就是。”
顾守毅快步变小跑追到他身边,脸上忍不住笑意:“这可是四哥你说的啊,我可是会?从中?抽取油水的。”
顾山卿笑:“抽抽抽。”
“那?三哥回来的话还住老地方吗?”
“不然呢?住你院子?里?至于他那?些北境军,分拨还是集聚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