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颂正欲走,忽然之间, 寝屋之外又传来一阵人声,是玄武真君的?声音:“关于十刹海事件的?工作报告写好了,请谢教谕过目。”
“……”谢烬抚了抚额心, 一个月前吩咐下去的?任务,玄武真君现在才?做好,不过这也不能?归咎于他,玄武真君本体是一只大绿毛龟,除了杀敌战斗,他做其他事本也是缓慢的?。
谢烬将芙颂掖了回去,掖回自己身前,隔着屏风淡淡道:“放桌案上,待会儿我会看。早些歇息罢。”
玄武真君将工作报告放在了桌案上,很快就离去了。
芙颂被一只温热结实的?臂膀摁在怀里,她?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仰起脑袋看着他,道:“公子,你是不是很忙呀?”
谢烬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道:“虽忙,但睡觉的?时间是有的?。”
芙颂两?只手伸进了谢烬的?袖带里,谢烬觉得?她?的?双手有些凉,心想可能?是刚刚洗完澡的?缘由,遂用大掌捂着她?的?手,略施火咒,芙颂的?手慢慢就暖和?了起来。
芙颂垂着眼,又打了个哈欠。
谢烬见她?是真的?困了,安抚道:“好了,去睡觉罢”
“徒儿!”
寝屋之外兀自又传了一阵人声,竟是师祖祝融的?声音。
谢烬从未觉得?这一日如此?漫长难熬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恭谨的?口吻道:“徒弟阅信后,会给师祖回信。师祖早些歇息罢。”
芙颂曳了曳他的?袖口:“公子,师祖千里迢迢找你,还是出去见一见罢。”
软香在怀,谢烬现在不是很见人,他道:“不必担心。师祖应是用传声术想问我是否收到了信,我待会儿阅了信后,自会回禀他。”
至于这个“待会儿”是多久,就不确定了。
哪承想,寝屋的?门从外面打开?了!
谢烬用最最快的?身法,从衣橱取出用宽实的?外氅,将芙颂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榻子上,再拉屏风将芙颂遮住:“先待在此?处,一会儿我回来。”
芙颂困得?睁不开?眸,但不抱谢烬她?睡不着,用鼻音挤出了一声“嗯”。
谢烬披衣起身,离开?屏风,来到寝屋。
朝暾时分?,凉风习习,祝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间挂着一只大鱼篓,笑盈盈地看着谢烬,道:“本来是送了信的?,但顾念着好久未下山来看你,今次特地下了山一趟徒儿,你的?脖颈上,怎么会有一道唇印?”
谢烬心下凛然,许是方才?将芙颂掖入怀里,她?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身上所留下的?。
谢烬摸出帕子,正欲擦拭,对照过镜鉴后,他的?脖颈非常干净,没有什么唇印。
祝融方才?是在诈他。
师徒二人相互无声地对视了一眼,空气之中暗流涌动。
祝融嘿嘿笑道:“那个小妮子可是被你藏在屋里?”
谢烬揉了揉后颈,淡声道:“不在。”
祝融道:“徒儿,你知?不知?晓,你有个习惯,你一扯谎,就会下意识揉后颈。”
谢烬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细线,不揉了,垂下手。
所谓“知?子莫如父”,正是此?理。祝融将谢烬视作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十分?了解他的?。
谢烬思及芙颂可能?还没有睡下,遂袖手画了一道结界,这样她?就听不到他与师祖的?对话了。
祝融也不开?玩笑了,自顾自的?寻了个位置坐下,正色道:“破解螣蛇枷的?方子,我已经写在了信札之中,另外,有一桩事体,老夫需要亲自提醒你。”
谢烬去吩咐毕方沏茶,端上了茶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