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教?训你一顿!”
他勒令一众弟子捆住芙颂的四肢,抡起铁尺,照定芙颂的面门狠狠抡了过去。
这晌,谢烬眼神掠过一抹霜霾,正欲营救,好巧不巧,他所蛰伏的茅草屋屋顶,由于持续支撑着他与翊圣真君、玄武真君的重量,现?在梁木濒临崩溃,发出?断裂的悲悯。
“吱嚓”
他们三个人从茅草屋上摔落了下去。
窄仄的茅草屋里,传来了一阵震天?价响,声势堪比山崩地裂,溅起阵阵烟尘。
芙颂静默地阖着眼,等着铁尺落下,然而铁尺迟迟没有落下来,只听到首座弟子惊惶的声音:“你、你们是什么人?别过来唔呃!”
紧接着传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躯体?坠地声。
她睁开眼,发现?原本趾高气昂的首座弟子,此?刻正狼狈地捧腹瘫倒在地,一个白衣男人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逆着雨光朝着她走过来,等他走到她面前时,她才真正认出?他来,是白昼时买画的顾客。
芙颂睫羽颤了一颤,十?足意外?:“漂亮叔叔?”
谢烬在小娘子面前蹲下来,托起她的下颔,仔细察看她红肿的左脸。芙颂的肤色本就白皙,在肤色的衬托之下,那?几道尺掴留下来的痕迹,就显得格外?明显。
哪怕他清楚这是一个梦,但梦是创伤的延伸,芙颂以?前一定遭遇过外?院子弟的欺辱,而且不止一回,她被欺负得麻木了,所以?也不再反抗了。莲生宫没有人能够护她,她没有倚靠,也没有朋友,就这么孑然一身的过活。
那?些可贵且独特的爱好,随着岁月的磨蚀变得模糊起来,她将?那?些画具束之高阁,不再画画,长成?了千篇一律的大人。
芙颂自是不知谢烬在短瞬之间掠过百转千回的思绪。
她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他的雪松冷香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好像把她深深拢在怀里,温温热热的,既温暖又踏实。男人的指腹粗粝,覆着厚厚的一层薄茧,摩挲着她伤口处的皮肤,激起了一阵颤栗。
她不免腼腆,想要将?脑袋缩起来,却被谢烬托着下巴,淡声嘱咐:“别动。抬头看我。”
芙颂登时一动也不敢动了,一双黑亮亮的眸,怯生生又好奇地瞅着他看。
谢烬默念了一个愈伤诀,一抹墨绿色的碧光在她的面颊上的伤口游弋起来,须臾,伤口尽数消散开了去。芙颂感受到一抹流水般的暖意舐在伤口,痒痒的,随后,尺掴遗留下来的伤痛,消失殆尽。
谢烬问:“现?在可还疼?”
芙颂摇摇头:“不疼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