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的动静很轻,没有?吵着其他?神职人?员。
重新卧上?床后,她掀起衾被掩盖住了身?子,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支摘窗外,那一道?雪白的身?影仍然长?伫在?外,形单影只,俨如独倚风中?飘零的雪树。
谢烬还守在?外面,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趋势。
芙颂淡寂地拢回目光,翻了个身?,和衣躺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再往窗外望去,那一道?雪白的人?影已经不在?了。
她揉了揉濡湿的脸,泪渍还残留在?脸上?,就?连枕褥也?湿一层了。
芙颂把枕褥卷起来,交给负责浆洗的神娥,神娥将?枕褥放在?洗衣篮子里?,不过少时的功夫,神娥在?洗衣篮子里?找到了一条项链,递给芙颂面前:“这个应该是你的吧?”
项链的挂坠上?是一只翡翠质地的绿色小?昙莲,是仿照着她本?体雕刻而成。
芙颂下意识摸了摸脖颈,才后知后觉,昙莲挂坠并不在?自己身?上?。
是了,她昨夜与谢烬置气,将?脖颈上?的项链拆了下来。
她本?来是不想要的,但借着鎏金色的日光,静静看着那一条项链好一会儿,芙颂又改变了主意。
“这条项链确乎是我的。”
她重新将?项链放到了身?边,现在?她不打算带上?,但它到底是比较珍贵的东西,岂能随意弃置?
神娥离去后,芙颂收拾好停当,也?准备去上?值了,她垂首看了一眼玉简,有?学习小?组分享的学习资料消息,有?友人?们的闲聊,师傅和夜游神也?有?发来一些问候。
唯独没有?昭胤上?神的,还好没有?他?的。
芙颂高高悬起的一颗石头重要安然落下,如释重负的同时,胸前又委实闷得慌,他?的存在?在?她的心谷里?形成了一个淤堵。
只要想到他?,她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刚睡醒,感觉昨夜做了一场极为漫长?的噩梦,梦不尽真切,今早醒来时,她下意识摸起玉简,去查看他?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哪怕说要跟他?断舍离,但长?期保留下来的习惯还有?潜意识,都还没改正过来。
她感觉自己和谢烬仍然是在?一起的。
但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清醒,她才知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与谢烬分开了。
哪怕她还深深喜欢着他?,但也?已经跟他?提了分开的事。
她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对她隐瞒了许多,她现在?不知该拿什么立场与态度与他?心平气和地相处。
这是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一个人?,也?是为之感到失望、甚至想要逃离回避的一个人?。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下意识会去回忆。
想起两人?相处过的种种,她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骂她矫情,一个赞成她的作为。
芙颂思绪放得很空,不知为何,耳屏处回荡着一句话“芙颂,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再唤一声?了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悲伤,一字一句仿佛在?滚热的沙子里?磨过一遭似的。
她的心脏出现了一块缺角,缺角变得越来越大,一股凛冷的东西趁着她不注意钻了进去,是通身?遍体的冷。
芙颂紧紧环抱住了自己。
这时候,玉简又震动了一下。
芙颂以为是谢烬发了信息来,遂是没有?去理会。
但震动了许多次后,就?有?人?往她的留音匣打电话了:“你亲爱的羲和来电啦,请快快接通!”
原来是羲和给她打了电话。
芙颂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