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细线,嘴角隐隐勾了起来。
这是自然的。
他眼前已?经浮现出了芙颂在冬日里戴上这条围脖的样子了。
这几?日,谢烬每日都会抽时间去跟嫘祖学织围脖,他请嫘祖务必将这件事保密,他暂时还?不?想让芙颂知情?,要偷偷在七夕夜给她一个惊喜。
变故发?生在这一日傍夕,他在不?二斋缝织围脖时,毕方忽然入内,说:“夜游神?来谒。”
毕方话还?没说完,夜游神?就揭帘而入,裹挟着一团冲天的火气。
夜游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闯入他的栖所了,谢烬见怪不?怪,没有停下织线的动作,淡声道:“何事?”
“何事?”夜游神?掣步上前,“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你答应过我,不?让芙颂受委屈、要让她幸福常在的,可是,她这一段时日都郁郁寡欢,话也不?说,下值后就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脸色苍白没血气。我好说歹说拉着她去看了药王菩萨,药王菩萨说是为情?所困导致的情?绪病!”
谢烬织线的动作一顿,捻着织针的冷白手指紧了一紧,“芙颂现在人在何处?”
夜游神?道:“她准备去藏书阁。”
谢烬起身,刚要走,又踅回来,问道:“会织毛线么?”
夜游神?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下意识点头:“当然会,以前学过。”
谢烬将织到一半的围脖交给他:“先帮我织一会儿。”
夜游神?下意识接了过去,等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不?对?劲。
他可是来找谢烬算账的,凭什么要帮忙织毛线啊!
这端。
接连躲了他好一阵子,终于?在一回,傍晚下值后准备去藏书阁,在她照旧坐着的位置上,对?面?坐了一个白衣男人,恰是连日未见的谢烬。
男人面?前没有书,身躯端正修直,双手静静覆于?膝面?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深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他显然是在等她的。
藏书阁内没有其他的神?明,就只有他与她。
气氛端的是针落可闻。
谢烬在身侧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嗓音显得?很温柔:“颂颂,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的话音虽然温和,但?透着一股绝对?不?能违逆的力量。
芙颂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干沫,佯作镇定自若地行上前去,坐在了他身边。
“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温声问道。
芙颂知晓他问的是魔神?带她去做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可能是我备考太累了,没休息好。”说着,芙颂还?煞有介事地打了个哈欠。
“如?果没发?生什么,为何你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芙颂一噎,下意识看了谢烬一眼。
男人的眼神?沉稳而极具张力,芙颂如?被烫着了一般,很快缩回了目光,心有余悸地平视前方。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微微拢紧了去,因是攥力过紧,指腹之下沁出了一层薄薄细细的冷汗。
芙颂知晓自己注定是瞒不?过去的,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他:“你……有没有话对?我说?”
一抹凝色横掠过谢烬的眉宇之间,暗沉如?墨的眸心掀起了一丝微澜,他静默了许久,才道:“魔神?带你见玄冥之棺了吗?“
“是。”芙颂缓缓点了点头,“我看到了灵珀凰主,看到她后,我有一种极其熟稔的感觉。当握住她的手后,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记忆片段,是以前魔神?与灵珀凰主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后来,我又看到了神?魔大战……”
“我不?明晓这些记忆为何会主动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