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窗棂,漆色的枝桠窸窣作响,饱满的刺桐树无声地绽开了,花瓣纷纷扬扬在枝头滋长,它们的黑色倒影内嵌在了屋内的地面之?上,那地面上仿佛绽开了大朵大朵的白色小花。
屋子里?花香馝馞,且杂糅着凉丝丝的沁脾酒香,气氛蒙昧旖旎,就?像是一场春夜里?的幻梦,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实。
芙颂的心神也有些朦胧,她很少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她不?擅长追问。
通常情况之?下,她会选择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克制地留白,不?去?越界。
但心中委屈在隐秘地作祟,谢烬凭什么把?她一个?人扔在祝融峰这么久呢?又喝得酩酊大醉,让她去?竭泽酒肆来接他。
她不?知?晓他去?了那里?,做了什么事,又为了什么缘由喝酒?
他极少会露出这般的情态。
千杯不?醉的昭胤上神,酒量合该是极好的,为何会喝得这般醉呢?
“我回九重天与天帝对峙了。”晌久,谢烬终于?缓缓开了腔。
芙颂心微微揪紧:“然后呢?”
“我申诉成功了,把?天蓬真君贬下了凡,沦为猪胎。”
风寂止了,芙颂没有说话。
谢烬注意到了一丝端倪,睁开一只邃眸,幽幽地打量着她,轻哂道:“我是不?是很坏?”
芙颂摇了摇头,俯身在谢烬的薄唇上亲了亲:“谢谢你帮我出气。”
吻来得猝不?及防,谢烬稍稍怔住,嘴唇上覆落下来的软濡触感?就?如春夜里?浸在水里?的冰块,一阵麻麻酥酥的凉。他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指尖线条绷紧了一瞬,无意识地抬起来,大掌牢牢扣住芙颂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后腰。
他尚未做好继续深入品酌的准备,那一抹凉酥酥的触感?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