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这一茬。

昭胤上神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芙颂把?剩下的针线活都推给?了他,“最后收尾的环节,也拜托你啦。”

昭胤上神:“……”

他作势吹熄烛火:“天色很晚了,明早再缝纫也不迟。”

芙颂双手护着烛火,不让昭胤上神吹熄:“今夜就必须做完,明日?可没时?间了。”

“你若是不做的话,那我来做。”

芙颂说着,作势要端着烛火和做到?一半的棉偶娃娃离开,没走几步,就被昭胤上神拦下了。

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愿意为她让步和妥协:

“我缝。”

芙颂这才欢天喜地地把?棉偶娃娃给?了他。

赶在天亮之?前,昭胤上神把?两只缝好的棉偶娃娃递给?芙颂。

芙颂拿着这两只棉偶娃娃,开展了第二?步计划。

这日?入夜之?后,她拉着羲和到?了十刹海。

两人昨夜爆发了一顿争吵和争执,但今朝,羲和主动为昨夜的事道了歉,她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芙颂。

芙颂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金鱼脑袋,仇啊怨啊在她这里存放不会太久,她睡一觉就忘记了。

所以?,当?羲和跟她道歉时?,芙颂还诧异地挠了挠头:“为什么要跟我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啦。”

羲和:“……”

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这样也是好的,就让两人的关系维持在最好的阶段罢。

夜色韫浓,惠风和畅,十刹海寺宇之?外设有一个十分敞阔的戏台,戏台间正在上演着布袋戏。

但见一个穿着绿衣、簪着高髻的女子棉偶,执着素伞,襟配桃枝,从幕后以?腾云驾雾的方式游弋了出来,她所经之?处,万物生光辉,皆是漫山遍野的绿意。

戏台上春意迟迟,女子棉偶衣袂翻飞,唱白道:

“吾乃太一座下司春之?神,封号芳菲,掌万物生发,管四时?轮转,可笑天地赐我无?边春色,却被情所役”

女子棉偶眸波流转,捂着心口继续唱:“今日?踏足归墟,觉得这万古寒潭,竟比九重天宫更暖三分。原来情之?一字,便是神佛也难渡的劫数……”

念词抑扬顿挫,情感?热挚真诚,博得满堂喝彩。

羲和定定看着戏台,十分意外,对芙颂道:“这个女娃娃,怎么有点像我。还有这故事,也很相似。”

芙颂怂了怂肩道:“若有雷同,纯属巧合罢?”

戏台外汇聚了不少看客,芙颂拉着羲和在中间靠前的位置找了个座儿,双双告座。

趁着羲和没留意,芙颂对着戏台的幕后使了个颜色。

唱戏的、表演布袋戏的戏人,恰是黑白无?常。

它?们受芙颂所托,今夜在十刹海表演布袋戏,本?来它?们十分推拒这个活儿,但被芙颂斥巨资用一百块灵石贿赂了去,马上欣喜地同意了。

毕竟,谁会跟钱过意不去呢?

黑无?常负责唱白,白无?常负责表演布袋戏。

眼下。

戏台上,黑无?常吐着长舌继续唱念道:“我在归墟受了不少难,每逢落难之?时?,都有一魔搭救,时?而久之?,我与?他竟是王八对上绿豆,看对了眼”

这时?候,戏台上的场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春花遍开的人间变作了苍冷肆虐的荒野,身披玄甲的男子棉偶从戏台的东侧淡出,男子棉偶披风卷煞气现身,天地为之?一静。

“本?君掌执灾厄三万年,封号苍虚,见惯了神魔生生死死,却从未过如此这般的女郎,是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姝色。”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