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巨大的飞沙走石!

整座百鬼窟都?为之震动!

邪颂倏然收了杀招,灵活地?越过?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扳住他高挺宽实的肩膊,煞有介事地?俯身嗅了嗅他的颈侧,随后又?在他白皙的耳垂处小幅度地?舔了一口。

她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教谢烬没?有防备,他僵在了原处。

邪颂砸吧着唇,弯了弯眉眸,歪着脑袋,露出了享受的喟叹:“身体香香的,皮肤甜甜的,一看就很好吃,难怪她会如此想睡你。”

谢烬:“……?”

女郎的小舌是温热且裹挟着粘稠的水汽的,舐在谢烬皮肤上时,随之掀起一阵绵长久远的酥颤。

他的耳根是湿漉漉的,都?蘸染着她的涎液,皮肤上还有她身上残留的血腥气息。

她在他身上开了个恶劣又?暧昧的玩笑,看到他僵住又?生硬的面容、以及脖颈上因紧张而狰突的青筋,她深深弯了弯眉眸,笑得弥足开怀,仿佛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他想去柔抚颈侧,擦掉那些蒙昧的痕迹,但动作伸展到一半,又被他的理智压抑住了。

谢烬趁着邪颂在这时候放松警惕,暗命巨阙从侧后方攻袭,邪颂知?晓他搞偷袭,却纵容他偷袭,她也?不反抗,任由巨阙如蛇一般绑缚住了自己的身体。

谢烬寒声道:“把芙颂放出来。”

邪颂用虎牙磨了一圈嘴唇,俏皮地?眨了眨眼,不答反问道:“我和芙颂,昭胤上神比较喜欢哪一个?”

这一眨眼,教谢烬生出了恍惚。

芙颂平日里也?爱做这个小动作,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芙颂回来了。

但看到她卧蚕之下覆有螣蛇枷的暗色咒纹,说明此时此刻,她仍然是邪颂。

谢烬扯了扯巨阙的一端,将邪颂扯掖至自己的身前,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不过?是有正邪之分罢了。”

这个答案并不让邪颂感到满意,她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是她呢?她就是个弱者,胆小如鼠的弱者,过?去数千年,她被欺负时、被嘲笑时、被栽赃时、遇到危险时,都?是我去帮她收拾那些烂摊子。如果没?有我,她怎么?可能平安顺遂地?活到今日!”

邪颂一瞬不瞬地?看着谢烬,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人善被人欺,唯有当个恶人,人家才会惧怕我、尊敬我。”

她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两股颤颤的泰山三郎:“芙颂一直搞不定?此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呢,但现在才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我强硬一分,他就怂一分,我若退让一分,他便会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了,只怕会变本加厉地?欺侮。”

“昭胤上神,我沉睡了上万年,万年前的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万年后的世界,仍然依靠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三界仍然是老样子,凡人求神拜佛仍然只求财权命,众神一如既往地?清高凉薄、以万物为刍狗,妖魔鬼怪还在以精气为食。”

“强者生,弱者亡,我不过?是做了强者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