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的睡姿,睡颜宁谧,听着她起身的动静,在昏晦的光影里微微睁开了眼,淡声问:“醒了?”
说着,拿起霜青色外袍披在她的肩膊上,并替她耙梳好鬓角略微缭乱的发丝,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发乎情止乎礼,丝毫没觉有何?不妥。
男人温热的指腹撩绾发丝时,无意?间扫刮过她的鬓角与颊侧,掀起了一片绵长颤栗的悸痒。
芙颂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明明说要外出去寻承安公主?和?卫摧,结果缩在棉被里,缩着缩着就睡着了。
还是在谢烬的面前睡着了,委实是太丢人了!
芙颂避开谢烬绾头发的手,垂眸腼腆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囫囵绾了个圆髻,随后匆匆披衣起身,刚出寝屋门口,就发现手腕上的蓝绫被扯曳在另一方的手上。
芙颂懵懵懂懂想起,在离开断情绝欲村之前,这一条蓝绫绝对?不能拆,否则谢烬极可能会羽化。
羽化,也就是死?的另一重意?思。
梦嫫说过,在梦境里死?去,就会重返现实世界。
但现在任务刚开始,关键人物才?开始聚集,任务千万不能出岔子。
追根溯源,谢烬之所以会羽化,也是因为她。
甫思及此,芙颂心中生出了一丝愧怍,速速踅了回去,道:“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她还不太习惯在光天化日之下,与谢烬发生交流与对?话,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一般都发生在夜晚,白昼相见,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谢烬看?出她心中装着什么?小九九,薄唇轻抿成了一条细线,煞有介事地忖了一忖,淡声道:“的确是有一些不适。”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芙颂添了一丝担忧,在谢烬面前抱膝俯蹲了下来,一双眉眼一错不错地瞧着他看?,并四处探查了一番。
谢烬指了指额庭上的龙角,哑声大:“这里。”
芙颂遂是伸手轻柔地抚了抚龙角,反复圈握摩挲了一番,没有变透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