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唧!咕咕唧!咕咕唧!”

獬豸抱着芙颂的小腿,仰起头,一脸难过之色,眸底藏雾,竭力?挤出了一丝眼泪。

芙颂吓了一跳,注意力?都集中?了獬豸身?上,俯蹲下?去,温声问:“别哭,你哪里疼?”

獬豸指遍了全身?,芙颂道:“你全身?都疼啊龙龙,把獬豸踹下?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噢。”

遭到了批评,谢烬薄唇轻抿成了一细线,冷淡地乜斜了卫摧一眼,卫摧亦是得意洋洋地报以回视,待芙颂看过去后,卫摧又恢复成了一片受委屈的容色。

谢烬心下?冷哂,啧,卫摧在演他。

但他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配殿有这么多张床榻,卫摧不挑张空床榻睡觉,偏要跟芙颂挤在一起。

芙颂枕边人的位置,原本就该属于他,卫摧来凑什么热闹?

芙颂自是不清楚应龙的内心戏,看它冷着一张脸,死活不说对不起,看来,她只能?使出这一招了!

翊圣真君一觉睡到天亮,睡得非常巴适。

他伸了个大懒腰,一睁眼,在曙色的覆照之下?,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身?上的黑色鬃毛。

翊圣真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望一眼。

这一眼,天都塌了!

为?何一觉醒来,他竟是变回了原形一只孟极!

这可不得了!

对于九重?天的神职人员来说,打回原形是修为?散尽的前兆,他苦苦修炼了两万年,可不能?在这一趟任务里功亏一篑!

翊圣真君委实是不淡定了,赶忙从床榻上手脚并用地奔下?来,在一片宫娥的惊呼声中?,他疾奔至隔壁寝殿的一座落地镜奁前,左照照右望望。

铜黄的镜子倒映着一张凶悍的面孔,通体雪色,白底斑纹,身?形似豹,额面覆有花纹,四?肢健壮修长。

越注视下?去,镜子里的面孔越发凝沉。

翊圣真君心道:“必须去寻谢烬,将这件大事告诉他,且看看有没有解决之道。”

不过,他突然闯入寝殿,闹出了一些动乱,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有大虫闯入寝殿,公主殿下?小心”

翊圣真君亟亟回过身?躯去,便看到一个挽着云松髻的年青女郎,着一席素绫中?衣,绫罗领口微敞,露出半截凝脂般的脖颈,外罩的淡青纱袍如?云水迷雾,银线绣制的缠枝纹在晨光里泛着细碎清辉,宛若将九天银河披在了周身?。

翊圣真君看到了承安公主,承安公主也看到了他,哦不,应该是化为?了孟极的翊圣真君。

承安公主不清楚这头凶物的来历,沉定如?水,旋即吩咐禁卫前来:“护驾……”

翊圣真君暗道不妙,猛然照定承安公主扑了过去,庞硕的身?体将她压倒在地,一张大掌以凶顽之力?地捂住她的嘴。

若是喊来禁军,就会暴露芙颂他们的行踪,不利于继续寻找凤麟花了。

“公主!”近旁的宫娥见状,吓得面如?金纸。

承安公主的容色也不太好,但她竟是觉得,当孟极压在自己身?上时,这份不容抗拒的沉重?感,一下?子将她拽回昨夜的那一桩乌龙事件里。

伏喜师傅身?边有一个莽汉,也是这样没头没脑地扑腾上来,将她压倒在身?下?。

这堪比山岳的重?量,让她喘息不过来。

它的獠爪锐利且寒冷,磨抵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心悸。

承安公主胸线剧烈起伏着,她屈起一腿,踢中?了对方的下?盘。

翊圣真君蓦觉下?盘传了一阵撕裂般的疼楚,承安公主踢中?了他最?不能?踢的部分?,他疼得冷汗潸潸直落,从她身?上狼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