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她似乎一直是这样,这条路反反复复,独自走了很多年。

回到家时,陈梅刚醒过来,准备收拾东西去鱼厂。

见陈南玥回来,她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交代着:“厂里的车到了,我先去上班,桌上有面条,吃了再睡。”

“还是一样的,晚上有人敲门就不要开门。”

还是一样的,云花巷里常常有人宿醉敲错门,要是开了门做了什么和没做什么,无论怎么样,第二天有嘴也说不清楚。

“我知道的。”

陈南玥点头,把画包放在一旁,低头脱鞋。

再抬头时,地上已经滴落几滴鲜红血液。

陈南玥连忙把手放在鼻子下面。

低头,食指已经沾到了血液。

比大脑反应来得更快的是陈梅递过来的纸巾与关心:“怎么又流鼻血了?”

她的语气急切:“是不是又吃上火的东西了?这两天去画室午饭晚饭都吃什么了?”

陈南玥拿纸巾按住鼻子。

从小到大,陈南玥流鼻血没有十次也有十五次,所以这并不算什么。

陈梅已经弯腰去擦地上的血迹。

云花巷和画室的距离实在太远,陈南玥在中午只能在画室附近吃饭,然后到画室休息。

累了就趴在画室桌子上小憩一会儿。

生活拮据,她不敢多花钱。

陈南玥没说话,陈梅一猜就知道了,“又吃泡面了?跟你说了那种垃圾食品不能多吃,说了就是不听,现在流鼻血高兴了?到时候生病了,花的钱比你现在省下来的饭钱更多!”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一上火就流鼻血,一这个那个,你身体这里就不舒服那里就不舒服,说了又不听,吃亏的都是你自己!”

陈梅恨铁不成钢,但是这是自己女儿,又不能多说些什么。

陈南玥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血已经止住了,她闷声:“知道了。”

“血止住就行了,我来不及了先走了。”陈梅看了眼时间,“有不舒服就去拿点药吃。”

“知道了。”

陈梅推开门,准备转身离开之前,她又回头叮嘱陈南玥。

“记住,有动静不要开门,谁来都不要开。”

陈南玥点头,再度回答了一次知道了。

门被关上,四四方方的房子里比刚刚的云花巷路还要空寂。

只留下桌上一碗温热的面条。

.

那天夜里很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陈南玥睡得还行,只不过第二天上午醒来时还是觉得头有些晕。

她没有多想,只觉得是昨晚睡前复习文化课太晚而导致的睡眠不足。

但去画室之前,陈南玥还是特意把水杯装了热水,拿了板黄连上清片放在口袋里。

高三的生活不会因为病痛而有什么变化,时间也不会停止或变慢,特意等一个人。

等上午画过素描静物和速写,陈南玥中午吃过饭后咽下几片黄连上清片,趴在画室的桌上小憩了一会儿。

下午需要画色彩,陈南玥要画一篮的水果和罐子,她去调了颜料,顺便想想如何构图。

宋言和她画的是一样的图。

碰巧的是,宋言上午画的头像也是和陈南玥一样。

坐得近,修改画的时候两个人偶尔会搭上几句话,说的几乎都是头像的事,比如让对方互相看看哪儿觉得有点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言画得和陈南玥不相上下。

兴许是宋言话也是真的少,平日里没说过什么话,所以陈南玥觉得和他相处起来竟然没有什么不舒服。

画室里很安